“我不懂,你這樣做到底圖什麼。”
“不需要跟你解釋。”
他的冷漠讓她覺得很受傷,但又在心底燃起來一絲希望。她抬起頭,勇敢地直視他的雙眼:“子途,你還在喜歡我,對不對?”
龔子途先是微微一怔,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動搖,但隨即他又笑了:“你想太多。廉價的愛是教訓,一生經歷一次就夠了。 ”
希望又一次被澆滅,她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放心好了,最近你總看到我,是因為處在特殊情時期。我暫時不能跟你說具體情況,但等過了這段時期,我會放你自由的。”
“子途,我……”
我還喜歡你。當然無法說下去。要修補一段破碎的感情,比重新開始一段感情難多了。而他後面的話,也驗證了不要自取其辱是最好的。
“我很早以前就已經放棄你了。現在恢複單身說明不了什麼。”他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回到了練習室。
10月10日起,“侯曼軒出道20年the one世界巡演”先在國內舉辦了五場,然後飛往日本舉辦進行東京站的表演。
侯曼軒最早是在日韓先開啟的國際市場,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日本辦中文歌的演唱會。演唱會開始後,她的v片段在1個理由》到《尖端少女》,到入赫威集團後發行的第一首轉型作《in danger》,到奠定女神地位的《雅典娜》《the gae》,到深受歌迷喜愛的《嫁給你》和《one day, one ife》……每出現一幅畫面,臺下的尖叫聲就會變響一些。到最後,影片裡出現她在後臺裡讓人化妝,眼神自信地對著鏡頭微笑,臺下的尖叫聲又一次推到新的高峰。然後,她咬了咬墨鏡鏡腿,再把墨鏡戴上,從椅子上站起來,造型帥氣而絢麗:戴著墨鏡,穿著墨綠色的軍裝和黑色長筒靴,淺棕色的長直發全部中分梳到腦後。
螢幕中,她回眸對著鏡頭一笑,轉身快步走上銀色的登臺梯。
舞臺上噴霧爆開,火花四濺,侯曼軒本人和十二個舞伴也出現在了正中央。尖叫聲推到了最高峰,熒光棒搖晃得如同臺紛繁的禮花。渾厚的男子低音用英文報數::“10,9,8,7,6,5……”
侯曼軒一句話不多說,當報數到“1”的時候,直接開始跳舞。氣氛嗨到了極點,粉絲沸騰度甚至更甚巔峰期的偶像團體。
這就是她能一直在樂壇屹立不倒的原因。
靠實力而紅,只靠實力而紅。漂亮但從不拿顏炒話題,知道市場吃什麼樣的女性舞蹈但從不賣弄風情,只有幹練酷勁的舞蹈和毒品般令人入魔的嗓音,拽勁中又透露出一點性感。每一次登場,總是能讓人心髒受到暴擊。
這一夜也是如此,每抖動一次肩膀,她軍裝雙肩上的金色流蘇也會跟著抖動,長發和短裙也會跟著舞姿甩動,讓人難以想象,女性也可以帥到如此極致。
三首舞曲過後,她散下頭發,換了一套雪白曳地長裙,開始唱抒情歌三連唱《hite heartbreak》《白日夢》《失戀的101個理由》,歌迷們的熒光棒又像夏夜水池裡星子的倒影,柔和地搖晃著,三百六十度將她環繞。
這麼多年來,因為家裡發生的諸多事情、母親的不溝通,她一直感到深深的自卑。
而現在心結開啟,知道有那樣一個偉大的父親,她更加珍惜每一次表演的機會。
她終於敢大膽跟自己承認,她熱愛唱歌,熱愛跳舞,熱愛單純用流行藝術與歌迷溝通的每一個瞬間。
演唱會上半場結束後,休息二十分鐘。龔子途也準備就緒,在後臺等待下半場《嫁給你》《y bride》等等表演。
他想到了巡演前一天,在一次金花獎頒獎典禮上看到了侯曼軒和蘇雪風。蘇雪風拿了最受歡迎新人獎,侯曼軒親自跟他道喜,把他高興得獎杯都快拿不穩了。對比她和蘇雪風說時笑得眼睛都快沒了的態度,她跟自己說話那麼客氣,甚至可以說是客套,就顯得很疏遠。龔子途並沒有因此表現出不悅,卻被一個人看穿了心事。
“龔大帥哥,你也有今天啊。”戚弘亦走過來,在他耳邊小聲地說,“當初侯曼軒甩掉我時,我問過她,龔子途有什麼比我好,你知道她是怎麼跟我說的嗎?‘他比你年輕。’原話,我一個字沒改。”
龔子途微笑著說:“所以呢?”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當初她可以因為你的皮相和青春看上你,現在一樣可以因為蘇雪風的皮相和青春看上蘇雪風。小鮮肉終會老去,節哀順變吧。”
看他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龔子途低下頭,笑意更深了:“作為一個離婚人士,戚先生對女人變心的經驗確實比我多。高手。”
戚弘亦眼神兇狠:“好歹她嫁給我了,你呢,她連嫁都不願意嫁你!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小白臉!”
“戚先生息怒。你這麼恨,我還會以為你是幫我養了幾年孩子呢。”龔子途拍拍他的肩,“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戚弘亦額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特別想動手打他,但他現在比以前又高了一些,戚弘亦深知自己打不過他,只能把自己氣個半死。
現在龔子途不會再被輕易挑釁,但這些話他並不是沒有入耳的。他從來不覺得戚弘亦那樣的情敵可怕,也不覺得蘇雪風能追到侯曼軒。但他沒想到,蘇雪風在國內支援她也就算了,還跑到東京來看演唱會,還被侯曼軒放進了後臺。
“曼軒姐姐,你唱歌真好聽,跳舞跳得好好啊。在舞臺上氣場有兩米八!”明明比侯曼軒高了二十多公分,和她講話也需要低頭,但蘇雪風還是可以表現得跟一個小學生迷弟一樣,對侯曼軒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侯曼軒心情很愉悅,但也不忘說大實話:“那是因為伴舞個子都不高呀,辛苦他們了。要是你這種身高的來給我當伴舞,我分分鐘被打回原形。”
“我覺得不會啊,你氣場和氣質都那麼好,跟伴舞沒有關系的。再說,就算是個子不高的曼軒姐姐也好可愛。”他揚起眉毛,好奇地看著她的頭頂,“看,我能看到姐姐頭頂,隨時都可以摸頭殺也挺好的。”
說完,他還真的伸手摸了摸侯曼軒的頭頂。侯曼軒一邊喚著“你這臭小子敢摸姐姐頭”,一邊拿道具扇子打他的胳膊。兩個人打打鬧鬧了不到一分鐘,忽然侯曼軒的胳膊被人抓住,硬生生拽了回去。她回過頭去,茫然地看著身後的人:“怎麼了?”
龔子途雲淡風輕地說:“後半場演出就要開始了,你還不多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