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謝謝琴姐。”
“不謝不謝。”
姜沉魚乖巧伶俐,嘴巴又甜,有她在飯桌上妙語連珠講笑話,喜得姜家二老多吃了半碗飯。
一家子剛吃完飯,家裡客廳電話就響了,是姜建軍打來的。
樓梯響起咚咚咚的聲音,琴姐下來沒說話,那臉色分明是有事,姜奶奶會其意,轉過臉神色慈愛地跟姜沉魚說。
“囡囡,樓上有你愛吃的桃花酥去吃吧。”
“好。”
姜沉魚佯裝沒看出琴姐有話說,腳步輕快上了二樓。
她剛一走,琴姐過來低聲說了什麼,姜奶奶立時緊了眉心,”那女人又在鬧什麼?”
琴姐臉色很為難,“先生說,沉寧死活不願意嫁到港城去,鬧著跳湖了......”
“作妖!”
”港城那邊知道了,文女士指名要咱們小魚家嫁給.......”
“砰——”
青花瓷茶盅砸了出去,落到石榴樹下的青石磚上,摔得粉碎。
姜奶奶氣得不輕,想起文燕蓉那張做作的臉,心裡厭惡也是絲毫不給面子。
“簡直是做夢!”
“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打我們囡囡的主意!”
老太太直來直去了一輩子,年輕的時候嫁給了姜爺爺,有姜爺爺護著一輩子沒吃啥苦,到了老了住在跟姜家的老宅子裡,身邊有琴姐在,日子過的也挺好。
唯獨讓姜奶奶煩心的就是兒子娶的那個文燕蓉了。
對於文燕蓉,姜奶奶打見第一面的時候就喜歡不起來,那個女人雖然掩藏的很好,可是當年進姜家大門時,眉眼裡那潛藏著的算計和貪婪卻沒逃過老人家的眼睛。
這個女人不安分。
文燕蓉進了門,這是姜奶奶對姜建軍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
姜奶奶瞧不上文燕蓉,姜建軍卻覺的她很好,母子倆意見不一,又說不到一塊兒去,彼此之間多少起了嫌隙。
後來的姜奶奶雖然跟姜建軍一家都住在軍區附近,逢年過節,姜奶奶卻從不允許文燕蓉上門。
每到過年的時候,姜沉魚在爺爺奶奶家,姜建軍身邊除了文燕蓉跟姜沉寧,各路親戚也不跟他來往,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琴姐自然知道奶奶口中的阿貓阿狗是誰,她趕緊給姜奶奶順氣道:
“您可別生氣,氣著自己不值當。”
“喝杯茶順順。”
琴姐打掃完地上的碎茶杯,又換了杯新茶來。
姜奶奶嘆口氣,沒說話。
晚上姜沉魚照舊在爺爺奶奶家住下,她在二樓有些話沒聽到,有些話聽到了也是無傷大雅的話。
晚飯後,琴姐收拾餐桌,姜沉魚給奶奶按摩肩膀。
“奶奶,肩膀舒服嗎?”
“舒服,我家小魚按摩的怎麼不舒服?奶奶看著你能多喝兩杯茶。”
姜奶奶笑呵呵,姜老爺子在二樓書房接了通電話,是姜建軍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