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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陳理,並不是他。
馬場之中,沈懷梔也算得上是姍姍來遲,但即便來得遲,也不妨礙她一出現就成了眾人焦點。
沈懷梔本人很習慣這些目光,年輕時,她追在薛琮身後就被這種目光包圍,那時候她要爭取他的注意博得他的歡心,宣誓主權趕走情敵,後來她妻憑夫貴,身居高位,被人羨慕嫉妒討好,更是萬眾矚目,雖然圓滿假象後瑕疵頗多,但外在到底是光鮮亮麗風光無限的。
是以,她就這樣施施然入場,視線隨著眾人目光所及看向了另一個焦點——
薛琮與陳理所在之處。
場上原本還算熱鬧的場面因為沈懷梔的出現而被打破,眾人像是有默契一般,下意識停下了交談與玩樂,視線不由自主的在聲名在外的兩人身上徘徊。
他總是喜歡跟薛琮湊在一起,沈懷梔想。
明明是個無拘無束自在隨性的人,卻偏偏和野心勃勃權欲深重的薛琮交好,大約也應了他道家那句“道常無為,而無不為”吧。
甫一出現的沈懷梔就這樣毫不遮掩的將視線放在本該有所避忌的兩人身上,看人的眼神既無羞怯哀怨的情思,也無痴心被負的怨懟,光明正大的過於坦蕩直接。
然而,在場這些人裡,許多早就習慣了她這番做派。
沈七慣來是這樣的,追逐起薛世子來,彷彿毫無羞恥之心,不管是被冷漠相待還是無情拒絕,都不曾退卻,也就是前陣子彷彿鬧了脾氣,才有了幾天清靜,這不,現在人再回來,依舊是從前那副調性。
這麼想著的眾人,就見沈懷梔面色平靜的走到兩人近前,神態從容的打招呼。
“薛世子,好久不見。”如往常一般,沈懷梔最先開口喚的是薛琮。
然而,薛琮何等敏銳之人,一下子就發覺這往日裡待他有諸多偏愛親暱的姑娘,今日的態度堪稱是冷淡至極,縱然面上有幾分笑意,也遮掩不住那言語與姿態底下的冷漠與疏遠。
她喚他,隨意且漫不經心,彷彿薛琮這個人根本無足輕重,以致於她吝嗇分給他更多的注意。
倒是旁邊的陳理——
“陳公子,許久未見了。”沈懷梔的聲音裡含著一點慨嘆一點欣慰,似乎還有那麼一點讓人難以置信的滿足,彷彿她真的與他許久未見,也彷彿她看到他是真的很高興。
就是這點兒讓人難以錯認的高興,讓薛琮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身邊這兩人身上。
“沈七姑娘,”陳理笑著抬手一禮,笑容和今天的春日一樣明媚爽朗,“最近是很久沒見過了,今日天氣好,正適合出門遊玩,馬場這裡消遣多,沈姑娘盡可好好玩上一場,才算不辜負這大好春光。”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沈懷梔笑道,“雖說我本來沒這個打算,但來都來了,怎麼都該不枉此行,不然豈不是辜負了郡主熱情好客的心意?”
“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想和陳公子說一聲,我這些時日在家裡養蘭花頗有些心得,聽說陳公子那盆蘭花病得厲害,至今束手無策,若是不介意賭上一把,可以讓人送到沈府,我試著救助看看。”
末了,她似是想起什麼,溫聲笑道,“雖不能保證救活,但總歸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提及他專門從山上帶回京的那盆蘭花,陳理瞬間瞪大了眼,“果真?沈姑娘說的是真的?”
聞言,沈懷梔笑了笑,“我和陳公子不同,向來不愛說玩笑話,應當是真的吧。”
似是想起自己過去在對方面前的不著調言辭,難得的,陳理有些尷尬,面上幾分訕訕之色,“抱歉,以往是在下唐突了,還望沈姑娘不要介懷。”
陳理道,“那盆蘭花是回京前家師所贈,我一向珍愛,自從生了病害之後,也曾找人救治,但效果皆不理想,今日沈姑娘願意雪中送炭,我心中萬分感激,不管來日這花救不救得回來,都不影響我承沈姑娘這份情。”
“陳公子太客氣了。”沈懷梔道,“於我而言,舉手之勞而已,也算是感謝以往陳公子不介意我的攪擾和唐突吧。”
年輕時候的沈懷梔,為了追薛琮,可沒少打擾成日裡和薛琮湊在一起的陳理,所以,若真論起唐突來,她才是更勝一籌。
兩人在這裡你來我往的客氣寒暄,薛琮在一旁看著,突然生出幾分荒謬之感,彷彿他才是這個場合裡真正多餘的那個人。
沈懷梔待陳理,從前因為要接近他討好他的緣故,來往交流總是要頻繁一些,以致於她和他確實有幾分別於他人的熟稔,而陳理,他這個性情爽朗看起來很容易親近的朋友,在對待沈懷梔時,也總比待其他姑娘多出了幾分寬容與縱容。
至少,在薛琮的記憶裡,他只為這一個姑娘在他面前說過好話。
馬場上,春光裡,在明月郡主領著一群姑娘過來尋釁挑事前,沈懷梔很快結束了和故人的寒暄。
她落落大方的和兩人道別,轉身離開的背影幹脆又利落,不見半分遲疑與留戀,無論是對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