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知世子意味著什麼?”
沈漣漪還是怕,宮承羽依舊是堅定道:“本王說了,視如己出,若是個男孩,那他就是世子,未來本王和漣漪的一切都是他的。”
“王爺……”
沈漣漪垂下眼簾,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她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條生路的時候,心底自然酸澀異常。
只是,多少她還帶著一絲對宮承凰的希冀。
她不認為宮承凰會就這樣放棄她。
只是一切的信任都是枉然,因為宮承羽不會放過如此機會,他這一生能和沈漣漪在一起的唯一機會,就只有這一次了。
就算是偷,是搶,是欺騙,是隱瞞,他都無所不惜,一定要將沈漣漪帶回府裡,藏起來,一起度過那漫長而美好的歲月。
宮承羽翌日派了妙玉和子衿一起接沈漣漪去郊外的莊子。
不過半個時辰,宋若雲的屍骨就被運入了懺雲堂。
剎那間,懺雲堂火光震天,熊熊烈火間,所有的一切盡數化為灰燼。
宮承凰此刻正在宮裡,聽著太醫將安帝的情況悉數道來。
太醫那哆哆嗦嗦的腔調,讓宮承凰明白,安帝許是迴天乏術了。
“還有多久?”
太醫呼吸一緊,這安帝早已油盡燈枯,能不能撐過七日,都是問題。
可他怎敢說出口。
太醫緩了緩,輕聲道:“殿下,微臣不知,但陛下的身子早已藥石無靈,若是換了旁人,那更是早早撒手人寰了,陛下是天子,方能強撐至今。”
“孤知道了。”
宮承凰心底驟然一下空蕩蕩的,他不知道沈漣漪現在如何,榮貴妃因為長孫皇後的緣故,對懺雲堂相關的一切都極度在意,他的人,因為安帝的旨意,沒能夠靠近懺雲堂一步。
宮承凰不知,安帝這是何意。
可他看了太醫書寫的醫案,便知道,安帝能有如今的境遇,少不了長孫皇後出的一份力。
“來人,去養心殿。”
“是。”
宮承凰頭一回以這種心態踏入這塊地方。
往日他來此,從未有此番沉重的心思在身上。
養心殿內,四周的帷幔都被高高攏起,用鎏金的扣子,扣在朱紅色的盤龍柱子上。
安帝此刻半臥在床榻上,一手按著自己的胸口,一手對著宮承凰道:“皇兒,過來父皇這裡。”
宮承凰倏的一下,緊緊盯著安帝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緩緩踱步靠近了安帝的病榻。
“父皇,兒臣在。”
宮承凰手緊緊地牽著安帝的手,眼底沒有半絲哀慼,他不太相信安帝會如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