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還是太懂事了,是孤沒有寵夠你。”
宮承凰眼神微微沖著沈淑琪冷冽地瞧了一眼,沉聲道:“沈詔訓來得過於遲了。”
“嬪妾拜見殿下,拜見太子妃娘娘。”
沈淑琪面上沒有絲毫的怒氣,但心底卻已經受不住了,她何曾如此窩囊過?
竟然要對著沈漣漪這個賤人行禮?
沈淑琪那緊緊攥著的手,讓宮承凰面色冷,沒有讓沈淑琪起來。
沈淑琪心裡有氣,卻不曾對宮承凰有過意見,倒是將這些賬,全算在了沈漣漪身上。
這東宮門口,大冷的天,眼瞧著天上飄落了些許輕薄的雪花,叫沈淑琪即便是披著鶴氅,也免不了著了些冷意。
沈漣漪覷了一眼沈淑琪,只覺得沈淑琪這挨凍的模樣,不及她前世萬分之一慘烈。
沈漣漪往沈淑琪身後瞧了瞧,明白沈淑琪來遲的原因了。
在東宮,詔訓的位份是用不得儀仗的,等沈淑琪用了早膳,再想從長明齋趕來宮門口,免不了要多花好多時間。
沈漣漪頗為貼心地開口道:“殿下,沈詔訓想來也是一時沒了儀仗,才會來遲,不如就先讓她起來,以免誤了時辰?”
宮承凰甚是不耐道:“她沒有儀仗都多久了,還不能適應?”
沈淑琪聽後,又在心底給沈漣漪默默記上一筆。
她會落得如此田地,全怪沈漣漪這個妖女在殿下身邊進讒言。
見沈淑琪雖是低著腦袋,滿臉的不服氣卻不曾掩蓋住,沈漣漪輕聲道:“沈詔訓,日後切要守時。”
沈淑琪皮笑肉不笑,憋著氣硬生生逼自己當做沒事人一樣認錯。
“娘娘說的是,嬪妾知錯了。”
沈淑琪認錯的話一說完,宮承凰便漠然開口道:“起來吧。”
沈淑琪霎那間幾乎要憋不住眼角突然冒出來的那一抹淚意。
到底她是流淚了,可宮承凰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只見福如海已經叫車夫將馬車門關上,便準備啟程了。
沈淑琪落下的淚不過一滴便止住了,她忽的開口問道:“福公公,我還沒上馬車!”
福如海小小嗐了一聲,再道:“詔訓主子,這您的馬車在後頭!”
“多謝公公指點。”
沈淑琪一跺腳,心有不甘地上了後邊的馬車。
沈漣漪前世被沈淑琪折磨至死,今生倒還不至於痛快大度到能讓沈淑琪舒舒服服過完這一生。
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
從東宮到將軍府,路程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等她們的車馬到了府前時,將軍府的人已經在籌備著午間的膳食了。
馬車悠悠停下,車夫立刻開啟了馬車的門。
宮承凰不緩不慢地下來,站穩了後,竟轉過身去,伸手望向沈漣漪。
沈漣漪自然而然地將手輕輕搭在宮承凰手背上,動作優雅地從腳凳上下來了。
這郎才女貌的一幕,著實刺紅了沈淑琪的眼,沈淑琪心底的惡意,再度滋生了起來。
她看著沈漣漪那張嬌俏可人的臉,心裡委實不舒服,不舒服到想要毀了沈漣漪那張狐媚的臉。
嚴寒的小雪天,沈漣漪本來披著白色的狐皮大氅,手裡握著手爐,原本不曾感覺到寒意。
可這會兒她卻覺得脊背發涼,一回頭,見沈淑琪怔怔地瞧著她和宮承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