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神色低落,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卻還是不死心,細聲狡辯道:“娘娘明鑒,奴婢不過是出來解手。”
王嬤嬤尖聲沖撞素雪質問道:“騙老身就算了,還敢騙娘娘?解手能解到正門前邊去?”
素雪依舊是啞口無言,她跪在地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叫沈漣漪頗有些意外。
這長孫良娣身邊的人,竟然是這般經不起推敲的嗎?
不過是被厲聲喝了兩句,就認栽了。
沈漣漪稍有感慨,卻也正樂得如此。
橫豎素雪不再狡辯,她們的原計劃就越發容易進行下去。
沈漣漪輕聲道:“你且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素雪跪在地上,將原本埋在胸前的腦袋抬了起來,卻不敢對上沈漣漪的眼睛。
只是目光發散地望著眼前的空氣。
沈漣漪輕笑一聲,沉聲開口道:“你家主子派你偷溜出宮去作甚?”
“娘娘,您記得我?”
素雪說了這話之後,自己也是面色一頓,再小聲道:“娘娘饒恕奴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我家主子向來畏寒,這會兒主子的手爐已經微涼,主子有些受不住,才叫奴婢出去取一個暖和的手爐回來!”
沈漣漪聽後,一雙俏麗的桃花眼稍稍一眨,打趣道:“這話說的,一會兒就尋了兩個理由出來,徐良媛、宋良媛,你們信嗎?”
徐良媛垂眸,卻也稍稍搖頭,宋良媛則是蹙眉輕聲道:“娘娘,臣妾不信,這婢子滿嘴謊話,臣妾來長樂宮次數不多,但也知道,長樂宮闔宮上下,皆是有地龍取暖,偏殿自然是也一樣,這長孫良娣如何會被凍到?”
“宋良媛所言屬實,素雪,你可還要說什麼?”
沈漣漪的聲音沉沉響起,素雪渾身一軟,只能癱坐在地上,她怕的不是沈漣漪的苛責,她怕的是長孫良娣的虐罰。
素雪聲音細弱蚊蠅,堪堪應道:“娘娘恕罪,奴婢只是……”
“別只是了,你家主子叫你去給皇後娘娘通風報信對嗎?”
徐良媛活絡了下自己的手腕,長孫良娣如何想的,她們還能不清楚嗎?
這不是沈漣漪特地讓其他人回去,留下她和宋良媛,就是早將她和宋良媛當做自己人,才會叫她們二人留下。
見素雪悶不做聲,只是磕頭跪在地上,久久不起,沈漣漪輕聲道:“來人,去請長孫良娣來。”
小才子應聲道:“是,娘娘!”
他手裡的拂塵一甩,走了出去。
似乎是在昭告著周遭的人,沈漣漪宮裡的人,就是這般幹脆利落、雷厲風行。
長孫良娣面色不佳地被請了過來,她一進長樂宮主殿,就俯身屈膝行了個標準的宮禮。
沈漣漪也不在這種小事上逗留為難長孫良娣了。
輕抬右手,便是示意長孫良娣免禮,沈漣漪甚至連話都沒有說。
長孫良娣眼底閃過一抹屈辱,卻不敢表現出來。
她瞥見跪在地上將頭緊叩在地面的素雪,便知道自己的計劃落空了。
沈漣漪輕聲道:“長孫良娣可知道這婢子為何想偷溜出長樂宮?”
長孫良娣埋怨地瞪了一眼素雪,隨後緩緩道:“回娘娘的話,素雪不是說要出去解手嗎?想來是找不到地方,不小心行至宮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