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長孫良娣和沈淑琪除外,這兩人巴不得立刻離開此處。
可沈漣漪自然不會輕易讓這些人離開。
沈漣漪可不希望她的長樂宮,是旁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沉悶的氣氛就這麼維持著。
宋良媛和徐良媛兩人一對視,便自以為悟出了沈漣漪的意思。
實則不然,沈漣漪無非就是讓這些人在這裡多坐一會兒,好好體會一把如坐針氈的感覺。
徐、宋兩人細細回憶了片刻,早前沈漣漪叫了烏蘇奉儀同她們二人一道免禮。
宋良媛慣來心思縝密,此時再回憶起來當時場景,不免覺得是沈漣漪在暗示她們什麼。
若是她們沒有聽出來,怕不是會在沈漣漪心底少了點位置。
思及此,宋良媛出聲打破了長樂宮殿內的安靜。
“娘娘,臣妾聽了娘娘的教誨,有些話想說,就是不知道當不當說。”
沈漣漪抬眼,看見宋良媛滿臉為難,眼底卻閃過一抹狡黠,便隨著宋良媛的心意,開口道:“說便是,在長樂宮,只要是在理的話,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宋良媛聽後這才緩緩開口道:“娘娘,臣妾聽聞烏蘇奉儀早早就將自己抄錄的宮規交到夏公公那裡去了,可……”
這話說得,就差沒有指名道姓將長孫良娣四個字講出來了。
長孫良娣不免惱羞成怒起來,她尖聲道:“宋良媛這話什麼意思?”
宋良媛用手捂住自己嘴角的一抹竊笑,眼神卻假意害怕地看了長孫良娣一眼,立刻縮了回來,小聲道:“長孫良娣,您若是不心虛,何必在這時候出來質問臣妾?”
長孫良娣素來沒有在東宮吃過虧,受過委屈,可自從沈漣漪來了之後,就屢屢不順。
這時候,她自知不能再辯駁了,只要她悶聲不辯駁,想來沈漣漪也不至於打長孫皇後的臉。
沈漣漪知道長孫良娣此刻瞪著眼睛,卻不再吱聲的原因,旁人自然也懂。
沈淑琪在邊上急得很,這長孫良娣這會兒怎麼不會說話了,她稍稍覷了一眼長孫良娣的背影。
目光涔涔,似乎在說,憑什麼長孫良娣不似她一樣被降位份?
沈漣漪坐在上頭,看著這些人,各懷鬼胎的樣子,輕聲開口:“長孫良娣,今日不如留在長樂宮偏殿,將宮規抄錄完再回去罷。”
長孫良娣雙目微怔,不敢置通道:“娘娘……您認真的?”
沈漣漪蹙眉,卻還是語調輕柔道:“自然是認真的,本宮不曾打算與你拿殿下的旨意和宮規來說笑。”
長孫良娣倏的一下,站了起來,幾乎是立刻要邁出步子。
卻被身旁的素梅拉著。
長孫良娣回頭,一瞪素梅,正欲要開口呵斥,卻叫被素梅眼底的那一抹勸誡之意攔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坐回了方才的椅子上,卻在坐下之時,“嗷”的一聲輕喊了出來。
引來眾人小聲隱蔽的嗤笑。
長孫良娣的屁股此刻疼得厲害,臉色不佳,本想出言譏諷沈漣漪,好好嫌棄嫌棄長樂宮的硬座椅子。
卻瞧見沈漣漪坐的主位,不能說過於奢侈享受,簡直是看一眼就知道,坐在上頭會有多舒服。
長孫良娣只好將自己的怒火掩了下來,對著素雪擺了擺手勢,素雪不敢回應,但那僵硬的身子,卻告訴坐在上頭的沈漣漪,長孫良娣給了素雪暗示。
沈漣漪悄然開口:“長孫良娣,以後還是要謹言慎行為妙,否則過於沖動,可是會傷了自己。”
“是……臣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