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良娣聽後,竟然一時間忘記了她還被沈漣漪借機罰著,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這烏蘇奉儀怎麼可能去了沈漣漪的陣營?
待沈漣漪瞥見長孫良娣的模樣,心底默默笑道:不過就是隨意多喊了一個人起身,至於叫眾人都起了猜忌之心嗎?
沈漣漪不想再拖延時間了,這才語調緩緩道:“瞧本宮真是有些糊塗了,忘記了諸位姐妹現在都需要本宮免禮才能起身了,都起來吧,賜座。”
這一句話,叫沈淑琪身子一抖,她自然知道,她過往對沈漣漪母女做過些什麼事情。
如今位置顛倒過來了,沈淑琪方知道害怕。
可到底她也沒有被罰多久,就坐在了末尾的位置上。
如今只有烏蘇奉儀一人是坐在沈淑琪後頭的了。
沈漣漪笑而不語,可方才的那一幕,卻叫眾人一時不敢造次了。
唯有長孫良娣故作姿態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琥珀手串,嬌聲嬌氣道:“娘娘,這琥珀手串是姑母昨日送給臣妾的,昨日姑母也和臣妾說了,偌大的東宮,決計是不會短了臣妾宮中份例的。”
沈漣漪看了眼長孫良娣,輕聲道:“長孫良娣是否記錯了?”
長孫良娣見沈漣漪還不開口將她想要的份例劃撥給她,便尖聲道:“臣妾記錯什麼了?”
“哦?難不成內務府的單子不是你之前擬的?你會叫自己宮裡份例不足?”
沈漣漪說完這話,又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熱茶。
這底下的人,除了受過長孫良娣恩惠的妃妾,其餘的人,皆是面帶怒色。
尤其是徐良媛,徐良媛自從那件事之後,便格外憎恨這些依賴著家世在宮內胡作非為的女子。
這會兒,徐良媛更是首當其沖,立刻開口道:“娘娘,請娘娘替嬪妾們做主啊!”
長孫良娣被徐良媛這話說得一驚,立刻道:“徐良媛,沒有憑證的事情,你可不能亂說,姑母要是知道我在東宮裡被這般汙衊,定是會難過的。”
眾人面色不佳,這長孫良娣左一句姑母右一句姑母,無非就是拿長孫皇後,也就是未來的太後娘娘來施壓。
以此想叫沈漣漪不敢懲治於她。
可長孫良娣錯算了。
沈漣漪輕聲道:“殿下昨夜同本宮說,這東宮該做主的人是太子妃,而非皇後娘娘。”
“……”
長孫良娣面色一白,恍惚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只是沉默地坐在一邊。
沈漣漪倒也不想將這些人折磨得太狠,她也沒有做些過分的事。
眼下沈漣漪只是要叫東宮裡的這些人都知道,日後在東宮,是她沈漣漪有掌事的權利。
而非藉著長孫皇後的名義,為虎作倀的長孫良娣。
沈漣漪見眾人不語,便自己打破了沉默的氣氛,輕聲道:“小才子,將那些蟹釀橙取上來。”
小才子應了下去,領著妙橙妙黃等六名宮婢,將這些蟹釀橙擺在眾人跟前。
見此,沈漣漪才道:“諸位姐妹可以嘗一嘗這澄陽湖大閘蟹肉和冰鮮果橙製成的點心,甚是美味。”
長孫良娣見其餘的人都依著沈漣漪的意思開始吃了,頗有些不甘心地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這味道確實是美妙,可她無暇品嘗,吃了一口便立刻再發難道:“娘娘,臣妾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吃這蟹釀橙的!”
沈漣漪冷冷看了長孫良娣一眼,沉聲道:“本宮知道,你們是為了份例而來,如此本宮便重新擬製各宮的份例,叫內務府落實下去,長孫良娣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