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刻挑出來了一些可疑之處。
“娘娘,這百合居從來沒有在冬日領過雙份的炭火,嬪妾見宋良媛屋子的炭火有些還是娘娘差人送過去的,怎麼可能……”
徐良媛話說到一半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她原本以為是沈漣漪不太懂得看賬目,所以想著叫她來幫忙,再順便教上一教,這樣也順理成章,不至於教旁人太過於看輕沈漣漪的出身。
省得惹其餘的眼紅之人,趁機詬病,譏諷沈漣漪沒有受到好的教養,比不得高門貴族出身的女子,連賬目都不會看。
如今徐良媛只是看了個把月的賬目,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她有些錯愕地看著沈漣漪,低聲道:“娘娘,這些賬目估計都被人以拙劣的手段做了手腳。”
沈漣漪垂眸,輕聲道:“確實是,本宮早前翻看了不少賬目,發現這賬目之上確實經常有動手腳,且手法叫人一看便知。”
徐良媛低頭,她不敢說實話,轉念一想,如今沈漣漪是東宮之主,她投靠了沈漣漪的陣營,如此一來,她便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了。
“娘娘,嬪妾以為,大抵是早前長孫良娣以為這東宮的宮權,不可能會落至旁人手中,故而才會如此膽大,幹出這般事跡。”
“說的是,你幫本宮走一趟內務府,告訴那掌事的總管太監,以後東宮內的吃穿用度,先一份單子來本宮這,本宮同意了,他才能發放下去。”
沈漣漪說完,輕輕動手捏了一塊雪花酥,放入口中。
雪花酥甜而不膩的滋味,就如同手頭上掌握了權力的味道一樣,令人沉迷。
徐良媛見事情也說完了,試探著問道:“娘娘,嬪妾這就去,不過,嬪妾就這麼打著娘娘的旗號行事,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
沈漣漪柔柔瞥了一眼徐良媛,低聲道:“怕什麼?你不會以為你和宋良媛投靠本宮的事情,長孫一脈的人會不知道吧?”
徐良媛面上一頓,低頭小聲解釋道:“嬪妾是怕日後她們知道嬪妾是娘娘的人了,做些什麼事情就會躲著嬪妾……”
“這不用擔心,你多來幾次長樂宮,不管以何種緣由,腦子清醒點的人,都該知道你與本宮交好了。”
沈漣漪的話,徹底將徐良媛點醒了,徐良媛這才低眉順眼地告退。
待內務府的訊息傳到百合居的時候,宋良媛都呆住了,她見著面前的小太監,扛著兩箱炭火,就停在了百合居的門前。
宋良媛低聲問道:“這個月的炭火不是送過了嗎?”
那小太監擦了擦臉頰,細聲回應道:“回良媛主子的話,這是按照各宮單子上的份例送來的,按單子,百合居每月都有的雙份炭火。”
宋良媛眸子一怔,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百合居的大宮女紅梅立刻小聲道:“主子,看來是太子妃娘娘體恤您,特地給您撥來的。”
宋良媛聽到紅梅的解釋,她也覺得合理,便低聲道:“如此便好,小蔥子,你領著兩位公公,把炭火搬到偏殿的屋子去。”
小蔥子聽了這話,喜上眉梢,立刻應道:“是主子!”
旋即再轉身對著扛炭火的太監道:“二位公公,還請隨咱家來。”
“好嘞!”
百合居的這一幕,落在剛剛從內務府閑逛回來的徐良媛眼中。
徐良媛身上繫著柔軟暖和的淺粉色鬥篷,面色瞧著比之前紅潤了不少,此刻慢慢朝宋良媛走去。
這豔雲宮內地方本來就不大,徐良媛一進來,宋良媛就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