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如海心底雖然抱怨這長孫良娣事多,可面上依舊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良娣的話,這是殿下口諭,您還是領著其他主子們,趕快回去休息吧!”
福如海微微彎著腰,對著這些東宮裡的主子,甚是恭敬,沒有絲毫怠慢。
即便是有怠慢之心,那也不會表現出來,定是會深藏在心底的。
長孫良娣聽後,直接擰著眉,帶著其餘的人,一塊離開了長樂宮。
行至宮外,長孫良娣走了也有好一會兒,至少是離長樂宮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方才停了下來,再低聲道:“這太子妃還真是越發矜貴了。”
長孫良娣未曾想到,這東宮中也有沈漣漪的人。
宋良媛聽後,緩緩開口,輕聲道:“長孫良娣說的對,太子妃娘娘乃東宮的女主人,自然是矜貴不凡。”
“你……”
長孫良娣被宋良媛一番話噎到,卻無可辯駁,只堪堪將自己心底準備責罵宋良媛的話給憋回去。
她已經看清楚了眼下東宮的局勢,也不奇怪會有其餘的人朝著沈漣漪拋橄欖枝,尋求庇佑。
畢竟若是爭不到宮承凰的寵愛,那就只能爭沈漣漪的庇佑了。
長孫良娣作居高臨下狀,微微覷了眼宋良媛,眼神不善。
半晌眾人都沒有再說話,皆是站在邊上也不離去。
有的用手帕捂住唇,似乎在擋風,有的裝模作樣地揉捏著手爐,似在取暖。
她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這般姿態,無非就是等著看宋良媛好戲罷了。
沈淑琪尤其想見著這一幕,畢竟宋良媛這會兒,都拖家帶口地投奔沈漣漪了,連親妹妹的婚事都由沈漣漪擺平了。
宋良媛怎麼能說不算是沈漣漪在東宮的爪牙呢?
沈淑琪如是想道。
長孫良娣也是如此想的。
她竟不知,這才過了多久,就連宋良媛這號,以往不爭不搶的透明人,都能同她頂嘴了?
長孫良娣自然不會叫自己的再過受損,畢竟早上,宮承凰可是根本沒有提起那罰抄宮規的事情。
這證明瞭,宮承凰到底還是會給長孫皇後面子的。
長孫良娣自然因此以為,除了當著沈漣漪的面出言不雅,又亦或是動手摺辱了沈漣漪身旁的人,宮承凰才會不悅。
而她若是隨意挑剔幾句,宮承凰應該是不會對她有何意見的。
殊不知,不是宮承凰不處理抄寫宮規的事情,而是宮承凰早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畢竟這件事情,沒有直接傷害到沈漣漪亦或是沈漣漪身旁的人。
長孫良娣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宋良媛,再冷聲道:“宋良媛與娘娘如此交好,不知殿下何曾去過百合居?”
這句話一出來,眾人無一不覺得長孫良娣這招挑撥離間計使得好。
可宋良媛卻沒有如眾人預料地一般,面色一如尋常,甚至笑容滿面道:“長孫良娣多慮了,這殿下去長樂宮,嬪妾看著也開心,至於百合居,那不是和玉芙居一樣嗎?住的舒心就成了,長孫良娣您說是不是?”
“你倒是想得開,日後其餘姐妹承寵之時,希望你也能如此。”
長孫良娣說完,便強壓著尷尬,裝作無事發生一般離開了。
一邊走,她一邊和烏蘇奉儀倒苦水:“你說這宋良媛也太不在乎臉面了,她難道真就不在乎恩寵?”
烏蘇奉儀自打沒了南詔國的扶持,氣焰早就削弱了不少,便也不好直說她心底所想。
這東宮裡,除了沈漣漪外,多的是未被寵幸的女人,長孫良娣拿這點來譏諷宋良媛,不是自己也把臉湊上去給宋良媛打嗎?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數量,烏蘇奉儀甚是“佩服”。
左右她現在還靠著抱長孫良娣大腿,以此保證鴛鴦閣能多領上一倍的炭火。
這大周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叫烏蘇奉儀根本受不住。
她眼下實在是嫉妒能住在長樂宮,燒著地火龍取暖的沈漣漪。
嫉妒歸嫉妒,她如今也只能先附和著長孫良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