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怎麼樣?定是念白打著我的旗號,去尋人配的!難不成依著家父多年的教養,我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林良媛字字句句都在狡辯,甚至最後搬出了身居大理寺卿一位數十年的林父,沈漣漪只是微微側目,和宮承凰對視了一眼,她便知曉了宮承凰眼底的意思。
烏蘇奉儀見宮承凰與沈漣漪似要就這樣放過林良媛,她嘴唇動了動,卻被沈漣漪一道意味深長、飽含阻止之意的目光給攔住了。
烏蘇奉儀閉了嘴,林良媛眼神帶著絕望地看向唸白,低聲呵斥道:“唸白,我害你面容受損,實屬無意,本已補償了你,答應日後放你出宮,不似其餘丫鬟,要在宮內當一輩子宮女,為何你還是心有怨念?”
唸白抬眼,她不知所措的看著林良媛,額頭上的血水,緩緩滲出,在唸白的臉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林良媛見唸白還是不知道變通,心底暗罵了聲“蠢貨”,再開口道:“唸白,你就是有恨,也沖著我來,為何要殃及無辜的徐良媛,乃至於用皇族後嗣為由作祟?”
唸白眼底滿是淚水,淚水混合著血水,糊在臉上,倍加滲人。
唸白低聲自語道:“主子,對不起,是念白錯了!唸白不應該打著你的名號去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是念白錯了!求您原諒唸白!”
唸白朝著林良媛爬過去,就要抓住林良媛裙角之時,被念清一腳踢開了帶著塵土的手。
“你這個賤婢,還有什麼臉面向主子求情?”
念清一句話,就讓唸白明白了自己的結局。
唸白癱坐著半跪在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沒有半絲人樣。沈漣漪見此情景,和宮承凰再一對視。
兩人相顧無言,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沈漣漪看著林良媛,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扶起了林良媛的同時,還輕聲開口。
“確實是委屈你了,一切皆由唸白而起,唸白依宮規處置,其餘人等,日後再論。”
“委屈”二字加了重音,林良媛雖然脫了罪,可最後那四個字,幾乎是讓林良媛往後再也睡不安生。
何為日後再論?就是等宮承凰即位之後,再好好地處理這些挑起事端之人。
林良媛這回是徹底將自己的族人拖下水了。
而沈漣漪這般處置,宮承凰是極度滿意的,他贊許地看了一眼沈漣漪,溫柔贊許道:“漣漪越發有東宮之主的氣勢了,孤甚欣慰。”
沈漣漪溫柔抬眼,眉眼帶著些情意,朱唇輕啟,“殿下謬贊了,臣妾不過是做了身為太子妃份內的事情罷了。”
“既是份內的事,也是由你來做,才得孤心意。”
宮承凰這般說辭,讓沈漣漪輕柔點頭,也讓長孫良娣直接僵白了臉。
在沈漣漪為太子妃之前,長孫良娣早就預設太子妃的位置非他莫屬了。
眼下不但太子妃不是她,宮承凰還誇贊身居太子妃一位的沈漣漪,長孫良娣是最受不了這種權利喪失之感的。
她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向床幔裡的徐良媛,立刻佯裝關心地問道:“林太醫,徐良媛的情況如何?”
林太醫眼神裡滿是不忍,直言道:“回良娣的話,徐良媛她日後恐怕再難有子嗣了。”
“殿下,林太醫所言若是真的,那僅僅是依照宮規處置唸白,臣妾以為不足以平眾怒。”
宮承凰眼神都沒有分給長孫良娣一眼,沉聲道:“還不夠?”
長孫良娣許是因為林良媛脫罪成功,她心底也存了幾分要依仗自己家世,說上幾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