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良媛還繼續嘟囔著。
沈漣漪聽著林良媛嘰嘰喳喳地辯解,她實在是覺得腦袋發暈。
不想再聽多方的辯解之言了,沈漣漪只是冷聲道:“傳唸白來。”
這一聲後,再也沒有人多說什麼了,只剩下小才子應聲的聲響。
“是。”
小才子這會兒一扭頭,立刻從走廊繞過去,找人將唸白捆了過來。
唸白跪在地上,她低聲辯駁道:“娘娘,奴婢從未在彩月姑娘腰間放任何東西。”
林良媛立刻幫腔道:“是呀,娘娘,唸白是個心善的丫頭,之前嬪妾失手碰到她,在她臉頰留了疤痕,她都沒有對嬪妾有任何怨言,依舊是勤勤懇懇地伺候著嬪妾。”
林良媛的話,聽著是在為唸白說話,但有心人一聽,立刻便明白其中的深意。
唸白也是面上一僵,她手指緊緊拽著自己的裙角,眼底滿是絕望,她心底在思考著,要如何才能保命。
彩月被打得懵住了,眼下早已沒了聲響。
沈漣漪看著這些個人,她心底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林良媛方才說的話,其中的意思太過於明顯了,這正好引起了沈漣漪的猜疑。
可眼下的證據不過是彩月口頭說唸白將借子粉偷摸放在她腰間。
沈漣漪也知道證據不足,不能夠服眾。
她頭一回遇上這種事,處理起來確實有些心煩。
倒不是她不會處理,只是真真是有些繁瑣了。
在沈漣漪沉思的間隙,林太醫突然開口道:“娘娘,微臣以為,眼下要先讓微臣診治下徐良媛的身子,借子粉對女子身體損傷極大,極有可能拉下不孕不育的禍根。”
沈漣漪聽後,低聲道:“事情還未有定局,你且先診治著。”
“是。”
林太醫走到了床邊,低聲同徐良媛請求道:“娘娘,微臣需要給您再號脈,不管今日之事如何,身體為重,還望娘娘不要逞一時之氣。”
徐良媛聽了之後,隔著床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再聯絡了下方才她出血時候的感受,完全沒有撕裂般的疼痛。便已知曉,她確實沒有過身孕,所以服用借子粉一事,確鑿無疑。
徐良媛抹了抹自己的臉龐的淚水,她垂首服了軟。
“林大人,請。”
沈漣漪見此情景,多少有些觸景生情。
前世娘親小産後,是否有人在身旁照顧,她根本無從得知。
思及此,沈漣漪便下定了決心,不會放過沈淑琪和她的母親。
沈漣漪看著徐良媛似乎情緒已經穩定了些。
她抬眼看了周圍的女子,眼神最終留在了林良媛身上。
“林良媛,唸白是否無辜先不論,就單借子粉這一方禁藥,就不是一個尋常婢女能配到的方子。”
林良媛聽後手指攥緊了秀帕,柔聲辯解道:“娘娘,可嬪妾與徐良媛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為何要害她?說句不好聽的,嬪妾要是羨慕娘娘才合理,這徐良媛要是沒這個借子粉,誰能注意到她?”
長孫良娣抬眼盯著徐良媛,她打心底不喜歡徐良媛,無他,只是因為徐良媛拿著她最重視的東西來糊弄人。
這會兒聽到了林良媛的辯解,長孫良娣就是想隨著林良媛一塊,把徐良媛釘死在這假孕唬人的罪名柱上。
“娘娘,臣妾以為林良媛所言有理,莫不是徐良媛和彩月這賤婢想要脫罪,才碰瓷唸白。”
長孫良娣突如其來的幫腔讓林良媛面上微微有了一絲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