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沒了聲響,眼神落寞。
柳絮這才松開了沈淑琪的嘴,立刻跪在了邊上。
“主子恕罪,奴婢也是擔心主子,所以方才失了規矩,請主子責罰。”
身旁跪著柳絮,開口絮絮叨叨地同沈淑琪請罪,沈淑琪抬眼看了下四周,橫豎是荒涼的佛堂。
即便是她死在這裡,估計沈漣漪那狐媚子也能說得動宮承凰,不要去追究什麼責任。
她心心念唸的沈家,因為沈漣漪那個賤人的母親已經懷有身孕,且大夫說極有可能是個男孩。
這沈家又有了沈漣漪這樣一個作為太子妃的女兒,沈忠又如何會再記得她這個女兒?
沈淑琪今日受了凍之後,她心底才開始有些惶恐起來。
她甚至於沒有對柳絮動怒,只是輕聲說:“柳絮,不怪你,你說得對,我們做的事情確實不能讓旁人知道。”
“主子,您明白就好,日後決計是半個字都不能再說了。”
柳絮話音剛落,宮承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本王倒是不知,皇兄的妃妾裡,有你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宮承羽的聲音讓沈淑琪整個人一抖,直接癱坐在地上。
沈淑琪一回眸,真真切切地看見了代王就在外頭站著,身上穿著錦袍,面容昳麗,猶如謫仙下凡。
可沈淑琪此刻只覺得代王是來取她性命的惡鬼。
六目相對,兩兩無言,沈淑琪不敢回話,柳絮更是臉白得像死人一樣。
直到宮承羽側目,見著沈漣漪帶著她的貼身丫鬟妙玉一塊行來。
宮承羽才有了些許笑意在臉上,他決定自己攬下這樁事,不讓沈漣漪憂愁。
他笑著打招呼問好。
“皇嫂萬安,臣弟又和你在此處相遇了。”
沈漣漪微微頷首,她聽著宮承羽對他的稱呼,心底多少是鬆了口氣。
少了點對宮承羽會有越界言行的擔憂,恰巧她沒有聽見方才宮承羽對沈淑琪說的話。
所以沈漣漪此刻心緒尚且平和,泰然自若地回應宮承羽的問安。
“代王免禮,本宮今日和沈昭訓來此祈福,能在沈昭訓這兒碰上您,也是巧。”
宮承羽聽後沒有嬉皮笑臉,只是淡淡道:“本王是瞧見沈昭訓偷懶了,在佛祖跟前嚼舌根,這才駐足觀望。”
“讓王爺見笑了,沈昭訓許是被凍著了,抱怨了幾句,算不得事。”
沈漣漪這般輕松歡快的語調讓沈淑琪恨不得立刻就把沈漣漪的皮給扒了。
沈淑琪不可能當面去咒罵沈漣漪。
但她在心底已經將沈漣漪罵了個八百回。
沈漣漪身披暖和的大氅,絲毫不受氣溫影響。
而沈淑琪雖穿了厚實的秋衣,卻被凍得發抖。
就是因為這燕洵峰頂地處的海拔較高,溫度比半山腰的天寧寺要冷得多。
沈淑琪沒有料到,沈漣漪也是來了天寧寺才發現這一點。
她確實是故意當著沈淑琪的面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氣沈淑琪。
“太子妃娘娘,嬪妾鬥膽問一句,何時才回天寧寺用膳?”
沈淑琪是被當前的局勢嚇到了,可她更想早些擺脫眼下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