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她要尋這天寧寺,都沒有尋到,眼下沈漣漪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尋來此處。
莫非,沈漣漪才是和宮承凰天生一對的命定良緣?
長孫良娣不願相信,她等著沈漣漪在此處出事。
她素來心思縝密,徐良媛的肚子還有林良媛和烏蘇奉儀的爭執,都是些麻煩事由,定是有人能將沈漣漪拉下來!
“諸位姐妹,一路行來,舟車勞頓,辛苦大家了,就在這裡歇下吧,晚上的廂房,自有侍女會帶諸位前往。”
沈漣漪紅唇輕啟,講的話讓大家面面相覷。
徐良媛忍不住問道:“娘娘,何時用膳?嬪妾肚子有些餓了。”
徐良媛的話不假,她確實是餓了。
眾人也能理解徐良媛,畢竟一副軀體裡有兩張嘴在等著吃東西,餓的快一些,也是合理的。
沈漣漪笑了笑,低聲道:“自然是有備好點心給諸位姐妹解饞的,這幾日在天寧寺,是吃素齋,午膳等會就會送來。”
眾人異口同聲道:“多謝太子妃娘娘體恤!”
林良媛也一塊謝了恩,但心底還是一慌,難不成只要是進食,都要在這個佛堂大廳?那豈不是沒有了動手腳的最佳時機?
林良媛緩和了下,安慰自己,總能找到機會出去,到時候再尋個由頭,派唸白去下個藥,總歸是不會引起旁人注意的。
她想著,徐良媛懷有身孕,吃的喝的,大概是會眾人不太一樣,等午膳瞧見了膳食款式,再下藥也不遲。
在林良媛的憂心忡忡中,眾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個一個都開始執筆抄寫佛經。
而餓著肚子的徐良媛在寫了一頁的佛經後,終於是等來了她盼望的點心。
早就覺得餓的徐良媛顧不得計較什麼,即便在飲食上沒有特別照顧她,她也沒有再多言,只是默默開始吃了起來。
邊上的妃妾也是面面相覷,眾人的糕點一模一樣,都是三個荷花酥配上一塊龍須糕,加一盅溫熱的百合銀耳湯。
這一幕讓林良媛開始坐不住了。
但她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只能壓著慌亂的身子,剋制住顫抖,佯裝無事地吃了起來。
沈漣漪坐在前頭,背對著眾人,她身側的兩位近身丫鬟倒是仔仔細細地盯著各宮的主子,還有婢女。
至於傳話安排事情,則是由長樂宮的掌事太監小才子去落實。
過了半晌,沈漣漪自己也抄錄三四頁經文了,才動手將毛筆放在了筆架上。
她接過妙音遞來的白色絹布,淨了手,回過身對眾人說道:“諸位姐妹,除了夜裡休息,這三日恐怕要委屈大家,都待在佛堂裡齋戒祈福了!”
此言一出,尋常的人是沒有什麼反應,林良媛心底則是開始新的計謀。
要是不能由徐良媛掰倒沈漣漪,那她至少也要明哲保身,不能沾染上這些事情。
林良媛瞬間便想好了,等會瞧一瞧,午膳是不是也如方才的茶點,眾人所食的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是特殊的。
若是,那她要快些派唸白把藥粉藏到徐良媛的身邊,好把事情都賴給徐良媛。
若不是,那她也要叫唸白想法子在徐良媛的膳食中下藏紅花粉,嫁禍給沈漣漪。
畢竟這膳食都是沈漣漪找人準備的。
眼下只能有兩種結果:一是沈漣漪嫉妒徐良媛有身孕,要用藏紅花害徐良媛;二是徐良媛自己假孕爭寵。
林良媛不但點心吃的不香,佛經也抄得亂七八糟。
一連廢了兩張宣紙,林良媛都不敢聲張,只是偷偷將寫廢了的紙張墊到最底下去。
沈漣漪見自己也多少都抄錄了近七頁的佛經,估摸著午膳的時間該到了,她低聲詢問:“小才子,你去外頭看看日晷,若是到了午時初刻,就去通知膳房,可以將午膳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