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媛看著沈漣漪這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她心底就不服氣,可偏生又沒有勇氣直說方才的事情,畢竟,殿下沒有陪沈漣漪一塊進來,那便是不願意旁人去說這件事情的。
林良媛沉默了須臾,便還是忍不住想要開口將沈漣漪拉入談話裡。
“沈俸儀真是好福氣,連來一趟奉先殿都有人記掛。”
“是誰啊?”
林良媛的話,沈漣漪還沒有接,徐昭訓便忍不住開口。
看著徐昭訓這副愚蠢的樣子,林良媛臉上直接沒有了表情,淡然道:“那就要看沈俸儀願不願意告訴給諸位姐妹聽了!反正我是羨慕得很。”
“林良媛,今日的櫻桃甚是鮮甜,莫要因為旁的事,忽略了眼前的美好。”
沈漣漪剛剛吃完一顆櫻桃,便回眸對著林良媛笑笑。
許是因為沈漣漪放下這銀叉子的動作過於優雅,又或是因為話裡的毫不在意過於明顯,讓林良媛沒了聲音的同時,還在心底再怨恨上了沈漣漪。
一時間,席間又再度安靜了下來。
幾度無聲,直到天子入座之後,宴席之上大周的人才算是齊了。
眾人眼下只等南詔國的使臣和公主入席了。
可過了幾乎將近半刻鐘,也不見南詔國的人前來,這讓席間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坐在主位之上的安帝自然也是面色微變。
安帝眼神中不乏浮現出了一抹狠戾,在安帝右邊端坐著的長孫皇後沒有絲毫的動容,倒是席間的榮貴妃眉頭緊蹙,這一幕讓宮承凰看得心涼。
確實,他的母後從來就不在意父皇,父皇若是被使臣拉了臉面,才該是母後最愛看見的場面。
宮承凰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荒謬的氣息。
他甚至以為自己感覺錯了,可下一秒,南詔國的使臣便跪行進了奉先殿。
南詔國使臣滿臉胡須,身著絳紅色官袍,看著也該是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了,此刻卻在異國他鄉的國宴上跪行。
這實在是叫人唏噓。
“陛下!”
南詔國使臣一句呼喊,叫眾人皆側目而視。
安帝自然也是不例外,原本因為使臣來遲的不悅,此刻因為這跪行之舉直接消散了大半。
“何事來遲?”
安帝不認為南詔國的使臣剛故意來遲,所以直問其故。
“望陛下寬恕,公主她今夜有恙,怕是要休息幾日才能來參見您了!”
使臣嘴裡說著這話,手卻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這讓宮承凰有些懷疑起來,這烏蘇玉怕不是真出了什麼事?否則前幾日欺負沈漣漪之時,還那般潑辣,眼下就抱養無法出席宴會了?
宮承凰能想到這點,安帝自然也是能想到的。
因為烏蘇玉和南詔國使者等人所住的行宮內,有不少大周的眼線,安帝從來沒有收到過烏蘇玉抱恙的訊息。
為了不生起事端,安帝垂眸思索了幾秒,沒有去戳破使臣的謊言。
“先入座。”
使臣見安帝沒有多問,瞬間鬆了口氣,他在太監的攙扶之下,坐在了原本就給他留著的位置上。
這使臣剛坐穩,奉先殿外頭就傳來了細碎的爭執聲。
安帝不由得皺了眉,直言問道:“何人在外喧嘩?”
“回陛下,是一個自稱南詔國公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