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恍然大悟,應聲道:“知道了!”
等蓮花樓的人都退去了之後,守在外頭的福如海走了進來,宮承凰才輕聲道:“福如海,下午不回東宮,去採蓮詩會。”
“是,殿下,可那採蓮詩會,人多眼雜,今個出行沒有帶侍衛,要不要老奴派人回東宮去尋侍衛長?”
“不必。”
宮承凰低聲說道,起身就去了外頭,福如海只道宮承凰該是有暗衛相護,也不想被宮內的人知道了他的去向,便沒有再多言。
等宮承凰到了京城東郊的蓮花池邊,才發覺,這京城東郊的蓮花池已經不同往日了。
這池子的面積被擴得極大,是原來的四倍不止,碧綠清透的池水中央,種著一簇一簇的蓮花,四周留出的那些水面大抵是用來行舟的。
而巨大的蓮花池周邊早已建起了圍著池水的連廊小屋。
小屋外又有一圈池水,每間小屋外頭都停著一隻遊湖用的舟,宮承凰狹長的丹鳳眼一看正午的日頭正豔,即便頭上有油紙傘撐著,還是倍覺炎熱。
眼下沈漣漪該是同宮承羽一同在屋子裡納涼飲冰,想到這裡,宮承凰就不自覺地蹙眉。
“公子,老奴去安排間屋子?”
宮承凰點頭示意福如海,福如海離開之後,小夏子依舊是站在宮承凰身後。
等宮承凰進了這小木屋內,竟然不覺絲毫的炎熱,更令宮承凰覺得巧的是,沈漣漪等人就在隔壁屋子裡頭,這些小木屋的隔音效果似乎沒有那麼好。
聽到了沈漣漪聲音的福如海面色一變,對著宮承凰小聲問道:“殿下,這沈俸儀就在隔壁,是否要去傳喚一下?”
“不必。”
宮承凰此刻儼然已經坐不住了,他雖然說著不必傳喚沈漣漪,可身子早已誠實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向隔壁屋子。
這架勢,叫福如海和小夏子心底一驚,他們怎麼覺得殿下是要去捉姦一般,臉上一股冷意,叫人在六月的天裡都脊背發涼。
“開門。”
隔壁小木屋裡的沈漣漪和榮巧巧,聽見了這兩個字後,背後有些發涼,尤其是沈漣漪,她原本不是這種會私相授受的女子,可偏生宮承羽今日確實給她提供了一個有用的資訊。
這叫她開始無比慶幸,宮承羽在給她留了一張繡著金絲的手帕之後,便匆匆離去,留她和榮巧巧一塊在這裡等採蓮詩會開始。
沈漣漪頓了兩秒鐘,直接將那金絲手帕塞到了榮巧巧的懷裡,榮巧巧接過後著急忙慌地將手帕收到了衣袖裡,死死藏著。
這會兒,沈漣漪才起身去開啟了小木屋的門。
一開門見到的就是宮承凰那張冷峻的臉,叫沈漣漪一下紅了眼角。
“孤來的不是時候?”
宮承凰比沈漣漪高了一個頭不止,此刻冷著一張俊臉站在沈漣漪面前,壓迫感十足,甚至後頭的榮巧巧都被嚇得呆住了,一動不動,似乎都忘記了行禮。
沈漣漪知道宮承凰這副模樣,該是知道了點什麼才趕過來的,她不願做捅破窗戶紙的那個人,便低聲道:“嬪妾拜見殿下。”
榮巧巧也趕緊出來行禮。
二人只得了宮承凰一聲:“讓開。”
“是,殿下。”
沈漣漪知道宮承凰此刻的怒意,她也清楚,今日宮承羽從未來過這京城南郊的蓮花池,所以她自然是可以做問心無愧狀。
宮承凰眼見沈漣漪面帶淚光,嬌媚惹人憐惜的紅唇微啟,卻沒有開口辯解一句,只是垂直一張小臉便動身朝邊上退了兩步。
宮承凰直接走進了小木屋內,眼見桌椅邊上的屏風後,也是空無一人的狀態,宮承凰才倏地回眸,看了榮巧巧一眼,沉聲問道:“只有你們兩個?”
榮巧巧麻利地解釋道:“民女和沈俸儀出來玩時,剛巧碰上了代王,一道去蓮花樓用了午膳,我們兩個約著來一塊來採蓮詩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