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琪笑意一頓,瞬間就收拾好心情,柔聲道:“殿下所言極是,臣妾也覺得就該是食不言寢不語。”
“嗯。”
宮承凰低聲隨意應了句,他今日原本想說應付了事,寵幸了沈淑琪就算了,可是他實在沒有辦法抹去幼時,太傅和長孫皇後給他帶來的陰影。
便不得已而為之,想了一個辦法。
眼見著沈淑琪喝完了福如海給幫忙盛好的那碗鯽魚湯,宮承凰眼神一暗,福如海便開口道:“你們都下去吧,殿下和沈良娣要休息了。”
沈淑琪只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沒有去想太多。
長明齋的兩個丫鬟柳絮和柳枝本來是想著留下來服侍沈淑琪的,但見福如海發話了,她們兩個也只能退下,沒有任意一個人在主殿之內守夜。
宮承凰見眾人已經都退了出去,這才輕輕拍了拍手。
只見長明齋的橫梁之上跳下來一個人,身著黑衣,手裡拿著笛子,輕輕地吹奏起了一曲悠揚怪異的曲子。
宮承凰只是覺得這笛聲刺耳,並未被這聲音擾亂心智。
可是沈淑琪就不一樣了,她剛剛喝了加了藥粉的鯽魚湯,眼下又聽見了這催眠的笛聲呢個,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目,在笛聲的控制之下,晃晃悠悠地走向床榻之上。
等一曲笛聲結束。
那黑衣女子面無表情地跪在地上,對著宮承凰道:“殿下,沈良娣已經被催眠,明日她醒來便會覺得自己已經侍寢過了。”
宮承凰覷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暗衛一號,沉聲道:“好,你等會去幫她脫個衣服,在脖子邊稍微弄點痕跡出來。”
跪在地上的暗衛一號心底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她是暗衛,終其一生都沒有自由,只能效忠於宮承凰。
眼下這些事,對於她這種人來說,算不上什麼。
宮承凰倒是沒有委屈自己,將被子堆在沈淑琪身邊,隨意將兩人間隔開來,他側著身子沉沉睡去,等翌日卯時一到,宮承凰便喚了福如海進來,伺候他洗漱更衣。
宮承凰沒有留在沈淑琪宮內用早膳,而是回了端慶殿去,說是有要事要忙。
沈淑琪幽幽醒來之時,頭一遭見到自己身上有這些恩愛的痕跡,再想起來,昨夜的宮承凰有多瘋狂,她便羞紅了臉。
柳枝一進來就見到沈淑琪這副害羞的樣子,打趣道:“主子,殿下都起來去處理政事了,您還賴在床上?”
沈淑琪頭一回對手底下的丫鬟這麼寬容,聲調扭捏道:“這不是昨兒個有些累嘛。”
這一聲炫耀似的抱怨,叫長明齋上下都高興了起來。
其餘的幾宮,根本高興不起來,尤其是被丟在九成宮的長孫良娣。
長孫良娣得知了宮承凰已經回宮這個訊息之後,帶著僕從,由侍衛護送著回了東宮。
她這一回玉芙居,就聽說了沈淑琪被寵幸的事情,一時間牙都快咬碎了。
長孫良娣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找沈淑琪鬧,而是去了錦繡宮,先去見了林良媛。
青雲居內,長孫良娣抿了口茶,便迫不及待開口道:“林良媛,你可聽說了?”
林良媛笑了笑,聲色不鹹不淡道:“聽說了。”
長孫良娣再問:“你不介意?”
林良媛沉聲說了句:“不介意,反正恩寵向來不在我這裡,倒是沈俸儀她心底估計會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