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漣漪微微啟唇,柔聲道:“你放著便是,等會我和殿下還要在這裡休息一會。”
小才子聽了只是點頭回應:“是,奴才知道了。”
沈漣漪只是微笑,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而宮承凰眼神淺淺看了小才子一眼,從內務府培訓出來的小才子,立刻就會意道:“殿下,主子,奴才和妙玉先去外頭守著,要不然等會有些鬧騰的人又闖進來,擾了興致,奴才們可就失責了!”
宮承凰本來就有此意,見小才子這麼有眼力見,他只淡淡地說了句:“嗯,等會沒有聽到傳喚,就在外邊守著。”
妙玉此刻也詫異地看了眼小才子,同小才子一同行了禮,退了出去。
妙玉一邊同小才子走往涼亭外頭的唯一通道,一條小石子路,等走到稍遠處了,妙玉才開口道:“才公公,你是怎麼看出來太子殿下想要將我們兩個支走的?”
小才子笑了笑,他翹著蘭花指道:“妙玉姑娘,多把心底的眼神放在主子身上,就能察覺得出來了。”
妙玉正要開口再恭維一番之時,小才子又開口道:“妙玉姑娘,這流蘇軒裡的妙言你可還記得?”
妙玉愣了愣,直言道:“記得,她被主子調去做粗使丫鬟了。”
小才子揚了揚下巴,直言道:“若是姑娘和妙言一樣的出身,那也是會被主子所不喜的。”
小才子這次倒是沒有故意要說些什麼,只是妙玉卻臉色刷的一下煞白,叫小才子有些後悔這麼嚇她了。
“別怕!妙玉姑娘和妙言總歸是不一樣的,你一開始就跟在主子身邊,不需要有這種擔憂!”
小才子走到一塊小石墩邊上,用拂塵掃了掃石墩子上的塵土,自顧自的坐下來。
妙玉這會兒才緩過神來,走到小石子路的另外一頭,也如法炮製地找了個地方坐著,她輕聲道:“才公公以後可不能拿我開玩笑了!我自小就服侍主子,要是離了主子,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活?”
小才子哈哈地笑了兩聲,說道:“對呀,所以妙玉姑娘平日裡放寬心就好,將主子服侍好,就不需要憂愁其他的了!”
“嗯,才公公說的是。”
妙玉知道小才子是內務府調來的,所以平日裡對小才子也格外恭敬,與對待宮承凰身側的小夏子一般,沒有半點輕視之意。
涼亭外有太監和丫鬟守著了,涼亭內的宮承凰自然是可以放鬆地同沈漣漪開口說話了。
“漣漪,這些書,內容也是同上次那本丟過的書冊一樣?”
宮承凰這曖昧的問題一出口,沈漣漪就害羞起來,她瞧著宮承凰,嬌羞中帶著惱怒地解釋道:“嬪妾看的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志怪故事,沒有看您想的那些東西!”
宮承凰見眼前的女子已經羞得面若桃花,臉頰映著緋紅之色,一雙自帶勾人效果的媚眼,此刻是眼底生輝,卻不敢抬起來看他。
偏生沈漣漪又愛穿些不暴露但顯得身材婀娜誘人的衣裙,一下叫宮承凰差點失了神,忘記他要同沈漣漪說些什麼了。
沈漣漪等了很久,還沒有聽到宮承凰開口接話,她有些害怕,莫非自己哪裡做的不對,將宮承凰惹生氣了?
她只好壯著膽子,抬起眼,朝宮承凰看了一眼,就是這麼一抬眸,沈漣漪那張絕美得百花與之相比都黯然失色的小臉,便一下闖入了宮承凰的眼裡,直叫宮承凰有些懊惱自己做的決定。
可宮承凰知道,若是要保護沈漣漪,那就不能叫沈漣漪風頭過盛,招了眾人的嫉妒,這樣日後,沈漣漪恐怕會在東宮舉步維艱。
思及此,宮承凰便強行壓下心底的不忍與憐惜,柔聲開口道:“漣漪,孤有些重要的事同你說。”
沈漣漪聽後,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她暗中提醒自己,不要將一國儲君想得如此小氣。
於是沈漣漪輕聲說道:“殿下請說,嬪妾聽著。”
聽著沈漣漪只是淡淡的口吻,宮承凰原本還覺得他可以毫無負擔地說出來這些,畢竟是為了保護沈漣漪,可眼下卻叫他有點說不出來了。
只是宮承凰一想到,若是他不提前告訴沈漣漪,依著沈漣漪敏感又不願對他表達自己感受的性子,怕不是兩人會在日後徒生誤會,從而生分了感情,那是更加得不償失的。
“孤自從你入東宮之後,才開始寵幸女子。”
沈漣漪聽後微微點頭,眼神看著宮承凰,示意他可以繼續說。
宮承凰見沈漣漪沒有抵觸的情緒,只是神情自然地看著他,便繼續說道:“在此之前,孤從未碰過女人,且這半個月,孤是如何對你的,不止東宮裡的女人,就連孤的母後也是一直在盯著。”
沈漣漪聽到這裡,有些明白了,宮承凰是想說,他給的寵愛,不止叫眾人眼紅嫉妒,還叫東宮內外都關注起了流蘇軒。
沈漣漪輕聲問道:“殿下是有所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