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只管安心養胎,但凡有事,只管來報便是。”燕虞說完,盧寶林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待盧寶林走後,燕虞總算鬆了口氣,挺直的脊背微微鬆了下來,春雨很有眼色地上前替燕虞捶打揉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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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暖花深】簡直就是副皇後
如今燕虞已經很少用直播系統了,彈幕一條條飄過去,她偶爾看幾眼,權當解悶。
雖然柳如嵐封了後,但立儲一事仍舊懸而未決,唐瑄在王府裡同謀士們商議了之後,上了一道摺子,表示自己婚事已了,在上京已經呆了很久了,馬上就要到秋收了,想要回到藩地去。
唐瑄的摺子上了沒多久,皇帝就做出了反應。
“謝相公,您看這兩道詔書……”中書舍人李尚儉拿著郭起元送來的皇帝親手寫的兩張條子,面露難色地看向謝澄川。
郭起元送來的條子上寫了,命中書省起草兩道詔書,一是封中宮嫡子肅親王為太子——眾人看到這個,只有一種“果然來了”的感覺,無甚稀奇,叫李尚儉為難的是另一張條子,上面寫了要封太平衛國公主為衛王,並且將肅親王的封地廣陵賜給衛王。
謝澄川老神在在道,“你慌什麼,寫就是了,若是有什麼不對,自有門下省封駁。”
李尚儉與旁邊的同僚對視一眼,拿起筆開始起草詔書。
結果門下省審核完之後立刻就呈交給聖人了,聖人批示‘可’後發往尚書省。不到兩天,這兩封詔書就昭告天下了。事後,李尚儉問謝澄川,“謝相公早知如此?”
謝澄川笑道,“崔元秀如今夾著尾巴,何見用立場向來搖擺,更何況衛王救駕之功,早有先例,如何封駁?”崔元秀、何見用正是如今門下省長官,這兩人同意了,詔令自然暢行無阻。
李尚儉嘆服地拱了拱手,“謝相公高見。”
九月,唐瑄搬入東宮的時候,這裡已經煥然一新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瞧瞧還有什麼缺漏之處?”茗荷恭敬地對唐瑄道。
唐瑄四處打量了一下,微笑道,“茗荷姑姑費心了。”茗荷如今也是主事宮女了,唐瑄稱一句姑姑也是擔得起的。太子妃謝昕月亦道,“茗荷姑姑做事妥帖,妾瞧著這東宮已然盡善盡美了。”
“既如此,奴先告退了。”
茗荷告退後,謝昕月試探地說道,“瑄郎,妾聽聞這宮裡如今是德妃娘娘主事,不知娘娘性格如何?”兩人此前已去過長樂宮,柳如嵐精神不濟,故只打了個招呼便告退了。謝昕月看皇後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日後少不了要和德妃常常打交道了。
唐瑄笑道,“你放心,德姨娘性子寬和,為人公道明事理,不會與你為難的。”
看來不僅是皇後,連太子一樣都對德妃信任有加。謝昕月在心裡暗道,將德妃的重視等級又往上提了一提。
皇帝將柳如嵐這胎看的跟眼珠子似的,隔日就要親覽脈案,太醫院也是日日都往長樂宮診脈,燕虞原以為不會有什麼變故,沒想到十月底,皇後忽然下血不止。
燕虞趕到長樂宮的時候,太醫院的何院使、李院判、孫院判、袁禦醫四人正低聲討論著。
“皇後情況如何了?”燕虞急急地問道。
袁禦醫起身道,“皇後殿下今脈息浮弱如絲,重按則散,更兼面白如素帛,冷汗透衣,此為氣隨血脫之兆,氣……”
燕虞大手一揮,直接打斷他,“說重點!”
何院使上前道,“如今當務之急須得為皇後殿下止血,可皇後殿下日常用的湯藥中一直都有止血之品,如今只怕尋常藥物已不管用了,可若是下了重藥,又怕傷及腹中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