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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
除了弋陽的匪軍，別的地方的叛軍都不成氣候。因此大約一個月後，西北叛亂就平息了，由禮親王繼續在西北賑災，而杜永泰則率軍班師回朝。
只是，原定該由太子代表聖人在城門迎接杜永泰回朝的，不知怎麼回事，聖人卻突然下旨申飭太子，改由肅親王代行此事。一時間，前朝議論紛紛，左右兩位丞相聽聞此事後立刻入宮求見聖人。
皇帝並沒有拒絕。
張子儀和謝澄川跨入太和殿後，齊齊對著皇帝行禮。皇帝擺擺手，鄧豐明將桌子上的兩本奏摺遞給了兩位丞相。
“兩位愛卿不若先看看這兩本摺子再說話吧。”皇帝冷淡地說道。
張子儀和謝澄川對視一眼，兩人分別拿著手中的摺子看了起來，看完一本，又互相交換著看完了另外一本。
“這……”饒是老辣如張子儀，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愣了好半晌，他才說道，“或許太子殿下是被人矇蔽了。”
“被人矇蔽？這難道是一個儲君該犯的錯誤嗎？僅僅因為毫無由來的懷疑，就要褫奪一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之人的戰功，這是一個儲君該有的氣度嗎？！”皇帝厲聲呵斥道。
“臣失言，請陛下責罰。”張子儀額間冷汗連連，趕緊跪下請罪。
皇帝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太子究竟是被人矇蔽，還是因為此人姓柳呢？”
這下子，張子儀連請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謝澄川也感到心底陣陣發寒，皇帝這話明晃晃就是在說太子是無中生事借機打擊定遠伯，而皇帝的態度也十分明顯——對太子所作所為感到不滿。
見兩人都沒話說了，皇帝冷哼一聲道，“此人並非擅離職守，而是奉了汪將軍之命，秘密押送了幾個重要的俘虜到上京。而汪將軍之所以會去弋陽，也是奉了吾的密旨去的。所以現在，你們二人對吾的旨意可還有異議？”
謝澄川率先開口道，“既然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已明瞭，臣自當聽從陛下聖裁。”本來他入宮也就是走個過場，作為中立派，他根本不想摻和太子和肅親王之間的事，奈何張子儀先來找了他，說服了他，他這才與張子儀一同入宮覲見。
他說完，張子儀才低聲附和道，“臣謹遵陛下旨意。”
“退下吧。”皇帝擺擺手，待兩人離開後，候在殿外的汪驍鶴被鄧豐明迎了進來。
“陛下，微臣幸不辱命，已捉到前梁太子及逆臣兩人。”汪驍鶴跪下道。
“你這次做的不錯。”皇帝的心情總算好了一絲，“不過此事不可張揚，你將這幾人秘密處決了吧。”汪驍鶴行禮領旨，皇帝低聲自言自語道，“既然從一開始就藏頭露尾的，那吾就遂了你的願。”
“對了，陛下，那位柳指揮使……”汪驍鶴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皇帝挑挑眉，“你認出她來了？”
汪驍鶴點點頭，看了看皇帝的神色，見他並無怒意，心下方鬆了口氣。
“吾的女兒，比之平南王如何？”皇帝問道。
汪驍鶴思索了一會兒，答道，“若論身手，恐怕五公主殿下已是當世第一高手了。”
“哦？”皇帝挑了挑眉，“五娘有這麼厲害？”雖然他一直知道唐玥功夫不錯，但到底是九五之尊，沒動過手，因此也就不甚清楚她具體到底有多不錯。
“陛下，此行若沒有五公主殿下，臣或許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見您。”汪驍鶴低聲道，“臣也沒有想到，前梁餘孽竟然收攏到了不少高手，包括赫赫有名的劍鬼百裡鋒。然而，便是這麼多高手，在五公主手裡也走不過二十個回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