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說了，瑤華宮裡，不允許任何人討論此事。王寶林那兒，吾會親自去提醒一二的。”燕虞道。
夏蓮和春雨退下了，她們急著回去管教手底下的小宮女們，夏花扶著燕虞坐了下來，有些疑惑，“娘娘，此事真的有這麼嚴重嗎？這流言聽起來就像是假的，沒憑沒據的。”
“重點不是流言，而是臨清宮。”燕虞皺眉道，“你忘了，那兒原先住的是誰了？”
夏花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人還要拿高氏的事情做筏子？”
燕虞點點頭，一時間，屋子裡靜了下來。
半晌，夏花才開口問道，“您覺得，會是誰做的呢？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對付皇後？”
燕虞搖搖頭，疲憊地捏了捏眉頭，“不知道。但吾的直覺告訴吾，此事說不定會鬧個腥風血雨。”
與此同時，暢音閣門口。
原本正值守的兩個小內宦正在聊天打瞌睡，遠遠地看到一名宮裝麗人並一個宮女走了過來，兩人趕緊站起來理了理衣服。
待兩人走近了，內宦才看清了宮裝麗人的臉，連忙行禮道，“見過王寶林，娘娘萬福金安。”
“王娘娘想進去和姐姐說說話，兩位能通融通融嗎？”跟在王寶林身後的菲歌上前，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往兩人手裡塞了兩塊碎銀。
“這……”兩個小內宦對視一眼，將手背到身後，輕輕掂了掂銀子的分量，眼睛一亮，立刻討好地說道，“按規矩，這暢音閣現下是禁止出入的，但娘娘畢竟是裡頭那位的親妹妹，想進去看看倒也情有可原，不過娘娘可不能停留太久了。”
“兩位放心，宮裡的規矩吾都明白，不會讓你們難做的。”王寶林微笑著說道。
兩名內宦點點頭，從身上拿出一把鑰匙，開啟了暢音閣鎖著的大門。
隨著‘吱呀’一聲，門緩緩開啟，王采蘩一閃身，走進門內。兩名內宦便又將門關上了。
關上門之後，其中一名內宦將一隻耳朵貼在了門上。
昏暗的宮殿裡短暫地亮了一下，隨後又暗了下去。
菲歌拿出火摺子，將宮殿兩側的宮燈依次點燃，微弱的黃光慢慢地充滿了整座宮殿。
而王採蘋就側臥在正殿主位的椅子上，蜷縮著身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姐姐，你的裝睡技巧還是這麼的拙劣。”王采蘩輕聲開口道。
王採蘋的身子動了動，她緩緩睜開了眼睛，但仍是蜷縮著，眼神散漫，盯著不遠處光影微動的宮燈，極慢極慢地開口道，“你來做什麼。”
剎那間，王采蘩的眼裡就湧出了淚水，她沒有形象的幾個大跨步走到王採蘋身邊，半跪在地上，握住了她的手，將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輕聲道，“我來幫你報仇，姐姐。”
王採蘋終於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她抽回了手，慢慢地坐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你不該來的。”
“我已經在這宮裡了，說什麼都晚了，姐姐。”王采蘩站了起來，擦去臉上的淚水，“我已經查清楚了，我一定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說完，她沒有等王採蘋的反應，腳步匆匆逃也似地離開了暢音閣。
她步履匆忙地離開，菲歌緊緊跟在她身後。路過兩個看門的內宦時，兩人都看到了王采蘩臉上的淚痕。
兩人對視一眼，重新鎖上了暢音閣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