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細奴是收了錢表演了一處‘欺負’她的戲碼,但她對魏婕妤的哭訴並沒有說謊,她在這裡受盡了欺負。
給細奴的那一兩銀子,是她費勁一切心思才藏下來的,其他的東西,都被這些貪婪的宮奴搜刮地一幹二淨。
鶯兒拿了東西,簡單地清理了一下臉上的血汙,又換了一套衣服,這才往花房的方向走去幹活。
過了兩天,鶯兒在花房幹活的時候,魏婕妤來了。
“見過魏婕妤,娘娘萬福金安。”範典事連忙過來打招呼,花房裡正在幹活的宮奴們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吾來挑兩盆花。”魏婕妤漫不經心地說道,視線掃過跪了一片的宮奴,很快就找到了鶯兒所在的位置。
她假裝看花,然後在鶯兒跪著的地方附近隨手指了兩盆花,“就這個,和這個吧。讓她給吾送到重華宮去吧。”她順手指了指跪著的鶯兒。
範典事看了一眼鶯兒,罵道,“耳朵聾了嗎?還不趕緊給娘娘幹活?”
鶯兒連忙站起來,將魏婕妤選中的兩盆花抱了起來,往重華宮去了。
魏婕妤對著範典事點點頭,“爾等繼續吧。”說完便離開了。
等她回到重華宮的時候,鶯兒已經抱著兩盆花等在門口了。見到魏婕妤,她把話放下,跪了下來請安後問道,“娘娘想把這兩盆花放在哪裡?”
“就放到吾的寢殿吧。水心,你帶著她去。”魏婕妤道,她看了一眼如意,對她使了個顏色,“你去跟範典事說一聲,隨便找個理由。”
當時鶯兒求魏婕妤時,如意是看到的,因此,她明白魏婕妤的意思,是讓她隨便找個理由,去範典事那兒說一聲,實際上就是把人扣在重華宮了。
範典事那兒倒是很好說話,他不著痕跡地接瞭如意遞的荷包,提醒道,“奴這兒倒是沒什麼,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也不打緊,但皇後殿下的賞花宴結束之後,這批宮奴是要由丁掌簿清點名冊後,送回掖庭再做其他安排的。”
他頓了頓,“這丁掌簿,頗有些不講情面。”
見範典事識趣,如意態度也客氣,道,“範典事放心吧,此事娘娘自有分寸。”
而此時,鶯兒已經跟著魏婕妤到了寢殿,魏婕妤對身邊的水心水旖使了個眼色,兩人便退了出去,關好門,守在了門口。
“把花放下吧。說說三皇子吧。”魏婕妤坐了下來,盯著跪在地上的鶯兒說道。
“回娘娘,奴知道的其實是白婕妤,她不能喝羊奶,一點點就能讓她全身起發紅發腫,起紅色疹子。”
“你竟敢欺騙吾?!”
“娘娘莫急!奴想說的是,這個毛病是可以由母傳子的!”鶯兒怕魏婕妤發怒,連忙解釋道,“娘娘若不相信,一試便知!”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三皇子到底能不能喝羊奶,她只是未入宮前,曾見過鄰居家的女主人不能食用大豆,而她的孩子也同樣出現了這個毛病,這才有所猜測。
但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孤注一擲地賭一賭。
魏婕妤盯著她,冷哼一聲,“讓吾親眼看到,吾才能相信你。你若做成這件事,吾便讓你留在重華宮!”
魏婕妤的反應在鶯兒的預料之中,她磕了個頭道,“可是奴現在沒有機會接觸到三皇子。”
“江秋璧會帶三皇子參加賞花宴的,到時候,吾會帶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