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唐瑄明顯更文靜一些，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但妹妹唐玥就不一樣了，雖然睡得正香，但小手小腳卻偶爾會動一動，若是將手指伸過去，她還會不自覺地握住。
過了一會兒，唐瑄先睜開了眼睛，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發出了細細的哭聲，應是餓了，燕虞正想去喊奶孃，旁邊的柳如嵐卻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等一等。
唐瑄哭了兩聲，不見人來，便停了下來。只見他轉身踹了一下睡得正香的妹妹唐玥，把妹妹踹醒了。
唐玥一醒，就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哭。
唐玥哭嚎了兩聲，兩名奶孃就從後頭匆匆趕來，對著柳如嵐和燕虞行禮後，一人抱起一個開始餵奶。
“帶下去位吧。”柳如嵐開口道。
待奶孃們走了，柳如嵐方笑著對燕虞道，“怎麼樣，很有意思吧？”
燕虞又驚訝又好笑地點點頭，“四皇子真是聰慧異常。”她誇贊道。
柳如嵐頓了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點了點自己身邊的坐榻，“三娘，來，你坐這裡，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燕虞欣然坐下。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法子避孕？”柳如嵐肅著一張臉問道。
燕虞怔了一下，“二孃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柳如嵐追問道。
燕虞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確實如此，二孃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如嵐嘆了口氣，“我猜的。”
“當初徐芝對你下手的時候，你告訴我你有自己的手段可以確定你絕對沒有懷孕，我還沒有多想。可是這些日子，聖人點你侍寢的日子並不少，你卻一點訊息都沒有，我才開始懷疑的。”
“你是選秀進來的，身子不可能有問題，所以我猜，你是不是一直在用特殊的辦法避孕。”
燕虞點點頭，“我……我還不想生孩子。”她沒辦法跟柳如嵐說，她現在都還是未成年呢，根本就沒想過生孩子的問題。
“三娘，你該有個孩子了。”柳如嵐勸道，“現在是最好的時候，再過幾年，皇後定會想辦法促成一次大選的。”
等到時候，又有新人進宮，燕虞再想懷孕，就難了。
“可是……我如今只是美人，生了孩子，不能自己養，我寧願不生。”
“現在聖人孩子少，你若生了，不論是男是女，按例都是會晉一位的，你晉位就是婕妤了，是主位妃嬪，可以自己撫養孩子了。”柳如嵐道，“你為何如此抗拒？”
燕虞沉默了一下，“我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哪怕是在現代，她若是準備生孩子，都要瞻前顧後，再三思量，更何況這是在古代，沒有産前檢查，沒有抗生素，沒有科學接生，沒有剖宮産，沒有搶救機會，一旦出事，一屍兩命是常有的事。
柳如嵐聽後，一時間也無言以對。她沉默了很久，才輕輕拍了拍燕虞的頭，“這就是我們的命運，三娘。你要記住，在這後宮裡，寵愛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孩子，你就永遠也沒有立足之地。”
“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燕虞直視著柳如嵐的眼睛，問道，“二孃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把四皇子和五公主出生時出現的那顆金珠藏起來？”
柳如嵐聞言，瞳孔微微一縮，整個人僵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鬆了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燕虞頓了一下，“我……你藏起來的時候，我在門口正好看見了。”
柳如嵐沒有懷疑，“現在還不是時候。如今不是出風頭的時候。”
“那聖人可知道此事？”
柳如嵐點點頭，“我告訴他了。”她頓了頓，“但我說的是，這顆珠子被哥哥緊緊握在手裡，實際上，這顆珠子是隨著妹妹的羊水一起滾出來的。”
燕虞怔了一下，這麼說來，子系統大機率是繫結在了五公主唐玥的身上。
至於柳如嵐將珠子的來歷‘給’了四皇子，她可以理解，這兒畢竟是皇家。
“二孃，你放心，你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為我好。”燕虞握住柳如嵐的手，看著她的眼睛，真誠地說道，“我真的希望我們能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柳如嵐怔了一下，眼裡有水光閃過，她點點頭，回握住了燕虞的手，“我答應你。”
‘完成成就【莫逆之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