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拉心中說不出的感慨。
“既然如此,就得好好計劃才行,”她莞爾道,“也請你們放心,我會確保海倫娜的安全。”
眼下重要的還是妥當安排愛瑪等人。
她協助摩斯坦小姐,為倉皇出逃的姑娘包紮傷口。而後哈德利女士騰出了一間空教室,請熱心工人搬來了被褥。她們可以在夜校暫時住下,哈德利女士還許諾,若是能幫忙打掃衛生、清理雜物,還會有微薄的報酬。
最後再將珍妮和臨時露面的海倫娜送回去,如此忙碌到天剛矇矇亮。
伊拉拉見事情差不多了,才放下心,從夜校回到皮博迪住宅區。
她一夜未歸,公寓管理人早就見怪不怪。
“早上好,福爾摩斯小姐!”
管理人主動向她打招呼,並將信件送上,“剛好,有你的信,真奇怪。”
伊拉拉接過信件,敏銳抬頭:“碰到什麼意外了嗎?”
“沒什麼,就是今天換了個郵差,說是之前那位身體不適,請了半天假,”管理人一副閑聊口吻,“看他人高馬大,還能生病呢。”
郵差生病了?伊拉拉拿著信封的手微頓。
她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伊拉拉翻轉手腕,才注意到這個信封沒有任何落款。
“……明天他複工,請你向我致以問候。”伊拉拉嘴上依舊是無所謂的姿態,心卻微微緊繃。
管理人應下之後,伊拉拉上樓。
步入公寓、關上房門,她鄭重拆開信封。
郵差是莫裡亞蒂的人,他不止是負責送信,估計還是白教堂街區附近的線人。突然缺席,肯定有突然情況。
而伊拉拉手中的信件則證明瞭這點。
信封沒有落款,甚至沒有貼郵票。它是被人專門送過來的,壓根沒經過郵局。信件紙張和墨水均出産自倫敦本地,從任何細節都看不出破綻和線索。
“尊敬的顧問小姐,
早聽聞過你的事跡,支援工人罷工、搗毀塞繆爾·格雷福斯耗盡心血十餘年經營的邪)教,如此無私又驚險的行動,讓我心生佩服。
我一直心存結交之意,假設與你這般的人物成為朋友,將會是我莫大的榮幸。可惜的是,你的兄長將你保護的很好,我遲遲找不到機會。
現在,你的義舉與我的經營産生糾葛,雖則有所遺憾,但也給了我機會。
謊言與軌跡之神,也是舉起反叛炬盤的火神,如此象徵意義的吊墜落在你手中,比落在格雷福斯手中要合適的多。
只是,吊墜的持有者也該見見面了,不是嗎?
三天後的晚上八點,漢思普斯特德區,阿普爾多爾別墅。
在我的住處,我與莫裡亞蒂教授會一同等待你的到來。
你的朋友,查爾斯·奧古斯塔斯·米爾沃頓。”
伊拉拉閱讀完信件,重新折上這帶著幾分挑釁的信件。
好啊,眼見著要將米爾沃頓一條胳膊卸下來的前夕,真正的罪魁禍首、肯尼斯背後的大金主,終於從自己的老巢中露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