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沒好感是假的。
盡管詹姆斯·莫裡亞蒂對伊拉拉有所利用,可他投其所好、又實打實幫過自己不少忙。
並且,他足夠尊重她。
除卻兩位兄長,也就只有莫裡亞蒂沒對伊拉拉的西裝長褲做出任何質疑、甚至是稱贊出聲呢。
要說進一步嘛——
莫裡亞蒂也從未吝嗇表現出也對伊拉拉的喜愛,只是,發育期大魔王的親近和熱忱,能信幾分?
“待他交付真心之後,我會考慮一二的。”伊拉拉裝模作樣挑挑揀揀,而後她環視四周,“前面就是吉普賽人的篷車了,瑪麗安娜,阿黛爾究竟住在哪裡?”
“在吉普賽人的幾輛篷車之後。”
提及正事,瑪麗安娜同樣收斂了半開玩笑的表情,“一般人都不會到這兒來,就算是阿黛爾曾經的客人,也要顧及幾分。”
確實如此。
哪怕是貧民窟的居民,也不會輕易靠近吉普賽人,他們是巫術和邪門的代名詞,尋常基督教徒躲避還來不及呢。
如果是開膛手傑克,恐怕不會在這附近下手吧?
伊拉拉一邊思索一邊前行,她隨著瑪麗安娜拐了個彎——
“別動。”
狹窄、逼仄,被亂搭亂建徹底搞到面目全非的道路兩旁,驟然伸出了兩把刀。
一把抵在伊拉拉身後,一把橫在瑪麗安娜脖頸之前。
但柔軟的女性聲線讓伊拉拉瞬間的警惕放下半分,她扭過頭,就看到了吉普賽人豔麗的異族衣裙。
身後嬌小的女孩觸及到伊拉拉的身體曲線,更是微微瞪大眼。
“是你,”她收回了匕首,“我記得你。”
伊拉拉也記得她,之前向吉普賽人借稻草人時,是這名叫安妮的小女孩將道具抱了過來。
安妮又看向瑪麗安娜,見到她臉上的梅)毒瘡,機警的目光閃過瞭然。
女孩吹了一聲口哨,陰影之中的深膚色男人同樣收起了匕首。
不遠處的篷車,一個顫顫巍巍的佝僂身影慢吞吞走下來,在黑暗的環境中,直至黑森夫人靠近,伊拉拉才看清她肅穆的面容。
“顧問小姐,”她沉聲開口,“最近出了命案,原諒幾個孩子心存戒備。今日你又來做什麼?”
碰到熟人了,好事呀。
伊拉拉迎上黑森夫人質問的目光,也不慌亂,而是向上次那樣,摘下自己的帽子。
帽簷按在胸前,伊拉拉微微俯身,對著黑森夫人規矩行禮,好似不是面對人人避險的吉普賽人,而是某位深居簡出的貴夫人。
既然吉普賽人如此戒備,那麼在此地行兇就更說不通了。
伊拉拉心中給“開膛手傑克”的名號上打了個問號,她得重新考慮案件思路。
並且,這不還有了現成的幫手?
“夜安,黑森夫人。”伊拉拉彬彬有禮笑道,“之前欠你的人情,我主動上門來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