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伊拉拉蹙眉:“也許,第三枚持有吊墜的人,就是在等我們解決格雷福斯。”
不然的話,怎麼至今還不現身呢?
他拿眼球吊墜,總有自己的目的吧。
“是的,”莫裡亞蒂開口,“所以,他不是朋友。”
“那你是嗎?”伊拉拉淡淡問。
——持有眼球吊墜,總有自己的目的。
那詹姆斯·莫裡亞蒂的目的,時至今日他也沒說清楚呢。
但這話出言,伊拉拉也沒期待小教授會給出回應。
他具體想做什麼,不露出馬腳,誰也猜不到。但至少現在他在打擊邪)教、協助工人,這對伊拉拉來說就夠了。
“光輝學派的事情,”伊拉拉問,“你知道多少?”
莫裡亞蒂側了側頭。
他指向自己的筆記:“第四十二頁。”
伊拉拉立刻向前翻。
迅速瀏覽過後,她發現莫裡亞蒂收集到的線索不比艾琳知道的多:格雷福斯是學派的組織者,有奧匈帝國的貴族支援,所以不能放任他繼續禍害工人。
而三枚吊墜集齊後,能做什麼、又有什麼效果,莫裡亞蒂也沒調查清楚。
“格雷福斯一直對學派的真實目的諱莫如深,”莫裡亞蒂說,“我與幾位成員姑且算是……熟人,但也沒能撬開對方的口。如果你能獲得格雷福斯的信任,伊拉拉,好處與風險將會並存。”
說著,莫裡亞蒂從口袋中拿出吊墜。
他依舊戴著黑手套,栩栩如生的吊墜在皮革之中攤開呈現出流體狀。那無比真實的瞳仁就這麼盯著伊拉拉的面龐。
她伸手接過吊墜,抓著掛繩,眼球就在桌面上空來回搖晃,視線好似在二人之間流轉。
伊拉拉一手托腮,滿不在乎地開口:“臥底進邪)教當然會有危險。”
莫裡亞蒂鼻樑上的鏡面,倒映著她白皙的面龐。
“伊拉拉,”他清朗的聲線突然趨於緩和,“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什麼?”伊拉拉愕然抬眼。
酒吧的燈光昏黃晦澀,鏡面折射著光,映照不進那碧藍眼眸裡。詹姆斯·莫裡亞蒂藏在陰影之中,顯得意味不明,卻也溫柔。
話題轉變的太快了,氣氛也是。一時間莫裡亞蒂就像是在同伊拉拉討論他們存在的未來:“挫敗了格雷福斯的陰謀,火柴廠會複工,我和你的兄長就失去了向你發工資的正當理由。”
伊拉拉忍俊不禁:“就這麼確定我能成功嗎。”
莫裡亞蒂再次拿起酒杯,他輕晃手腕,冰塊在琥珀色的液體裡發生碰撞。
“當然,”莫裡亞蒂很是正經出言,“我對你向來有信心。”
“嗯……”
伊拉拉想了想,驚覺自己之後能做的事情其實不少。
想當偵探?有了格雷福斯一案的履歷,哪個委託人不得尊敬三分?只要有足夠的實績,她的性別和年齡也就不再是問題。
想當社會活動家也沒問題,就像是哈德利女士一樣,伊拉拉協助火柴廠的工人罷工,更是在工人階層有了“名氣”。
甚至她就算是決定要犯罪,也是有入行門路的——“老猶太”費金自然不會拒絕伊拉拉·福爾摩斯成為自己的同盟者。
哎呀,來倫敦才多久,她就把未來的路走寬了。
還得謝謝格雷福斯呢!
伊拉拉揚起笑容:“我會好好考慮的,還是說,你有什麼建議?”
莫裡亞蒂慢吞吞地品了一口威士忌,而後他的視線瞥向杯口。
燈光之下,琥珀色的清冽液體流光溢彩。莫裡亞蒂溫聲開口:“我想,解決了格雷福斯,威克漢姆先生就失去了繼續與你合作的理由。”
伊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