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伊拉拉在意識到命案會與格雷福斯産生直接關聯時才想到的。
原來他不止是神神叨叨的學者,還是個能按捺住性子等待的老狐貍。
她的行動,格雷福斯掌握了多少?他知曉莫裡亞蒂在做什麼嗎,又知不知道歇洛克的存在?
有意思了,伊拉拉歪了歪頭,抬眼看向歇洛克。
而歇洛克則在釘上棺材蓋後重新拿起鐵鍁,開始填土。
“別看我,”歇洛克頭也不抬,“你的人生,你自己選擇。”
伊拉拉靈敏地爬出土坑,往歇洛克頭頂踢了個石塊,被他頭頂長眼般躲開。
“你不擔心我的安危嗎?”伊拉拉很是不高興道。
“我從未否認過你的重要性,伊拉拉。”歇洛克把鐵鍁往土裡一插,這才鄭重出言,“只是換做是我,如果就此放棄——”
“——你半夜會睡不著覺的。”伊拉拉接道。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伊拉拉也會睡不著覺的!
有趣的事情近在眼前,她也許能親自拿到線索。要是就此放棄,怕是十年後半夜回想起來,伊拉拉都得急到拍大腿。
“我暫時安全,”伊拉拉笑著開口,“格雷福斯先生真的很想見邁克羅夫特。”
有求於兄長,所以不會對伊拉拉怎麼樣。
聽到這話,歇洛克的表情近乎遺憾。
抄著鐵鍁站在泥土裡,聽上去邋遢無比,而歇洛克·福爾摩斯卻是一身長風衣,哪怕站在棺材旁邊,一副惋惜的模樣也像是漂亮的攝影畫面。
“該死,我怎麼沒想到,”他很是遺憾,“我也可以出席晚宴。”
畢竟歇洛克·福爾摩斯也是邁克羅夫特的弟弟,都是福爾摩斯,誰去不是一樣?
伊拉拉笑吟吟道:“因為你也不喜歡宴會和舞會。”
還沒與未來的宿敵見面,親哥就稍稍輸了一著。不知為何,伊拉拉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她忍不住出言:“現在也來得及,你可以——”
只是伊拉拉的話沒能說完。
墓地之外,喬治·威克漢姆的聲音驟然響起:“小心!”
什麼?
幸而山坡周遭無人,距離工廠也有一定距離。威克漢姆的示警分外明確,伊拉拉愣了愣,第一時間看向墓地大門的方向。
在歇洛克背後,正對著大門的五百米開外,某棟建築有刺目的白光一閃而過。
頃刻之間,伊拉拉只覺得全身血液向心髒回流。
“歇洛克,趴下!”
她想也不想,縱身一撲,再次跳進土坑裡!
“砰!”
伊拉拉精準地撞到兄長的胸膛,二人就這麼七手八腳摔到在地。
子彈幾乎是擦著歇洛克的頭頂飛過。
伊拉拉驚魂未定地仰起頭:是狙)擊)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