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狡黠勾了勾嘴角:“知道了。”
“罷工的領頭人是誰?”伊拉拉問。
“克裡斯蒂娜,”年輕姑娘回答,“個子挺高,三十歲左右。”
“罷工的原因呢?”伊拉拉又問,“降薪,還是工時?”
“很多人病倒了,但不肯休假,被火柴廠開除了。”對方無所謂道。
伊拉拉擰起了眉頭。
許多人病倒,那估計是傳染病,或者工廠存在安全隱患。現在邁克羅夫特正在為此頭疼,估計工人的病因只是表象,背後肯定還隱藏著更大的危險或者利益糾紛。
那詹姆斯·莫裡亞蒂又在其中扮演者什麼角色呢?
“我沒有其他問題了,謝謝你。”
伊拉拉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先令遞了過去。
年輕姑娘生怕伊拉拉後悔,飛快拿過先令。但伊拉拉又摸出了第二枚硬幣:“我還有件事麻煩你,能幫我個忙嗎?事成後這一先令也是你的,若是不信,我可以先給你一便士做定金。”
“我可不是女僕,”但對方可不領情,“要跑腿,找報童去。”
“先聽聽我要做什麼嘛,很簡單的。”伊拉拉拉長音調,似是撒嬌,“我需要一個新住處,就在你說的火柴廠附近,但希望治安和環境稍微好上那麼一點,你幫我打聽打聽有沒有合適的公寓,好不好?”
住在附近最好,這樣伊拉拉就自然而然知道是哪個火柴廠的女工在準備罷工了。
而在十九世紀,一名女性打字員一天的首日也不過三先令。只是街上走一遭就能收獲一個先令,對一名滿口黑話的少女來說,這很值得。
年輕姑娘思索片刻:“你一個人住?”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謝謝你,”伊拉拉熱情開口,“我和我未婚夫。”
“……你有未婚夫?”年輕姑娘蹙眉。
“怎麼?”伊拉拉眨了眨眼。
對方重新抱起雙臂,一副忍不住揶揄的模樣:“能獨自一人跑到棚戶區來,我還以為你是個怪胎呢。”
伊拉拉綻開笑顏:“我就當誇獎了。”
要求住所治安環境好,也是考慮到喬治·威克漢姆,不然伊拉拉更傾向於選擇直接住到火柴廠工人附近,好方便調查。
但再怎麼說,威克漢姆跟她混,也算是手下員工,總得提供點合適的待遇才行。
年輕姑娘才不管伊拉拉怎麼想,她接過一便士作定金:“我去哪裡找你?”
“蒙塔古街的客驛旅店,”伊拉拉說,“自報家門找福爾摩斯小姐即可。”
“好,”對方點頭,“明天見,福爾摩斯小姐。”
說著,她把兩枚硬幣揣進懷裡,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伊拉拉卻是心情大好:一個爽快麻利的人!不愧是歇洛克找的線人。
而說道歇洛克——
她拎起裙擺,躡手躡腳從原路折返。
走到巷子口附近的時候,無比熟悉的冷淡聲音從視角盲區傳來:“先生,如果你執意編造謊言,我不介意把你帶去蘇格蘭場。”
伊拉拉當然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歇洛克·福爾摩斯的聲線。
而緊接著威克漢姆的聲音就響起來:“我真的只是路過的!”
伊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