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琉璃如今已身受重傷,不敢與鐘傾顏硬碰硬的,好在因為鐘傾顏意識的混亂,那個叫蚩咊的怪物已經停了下來,就堵在甬道口。
鐘琉璃不得已只能且戰且退,心中卻著急這樣走的話恐怕要離月止戈他們越來越遠了。
另一邊,月止戈跟著陸梟一直走,走到後面他就發現路線的異常,他可不是綰溪,對於自己走過的每一條路,縱然是曲折迂迴,他也記得清清楚楚,當即就問道,“這是往入口的方向。”話說完,月止戈頓時反應過來,也不只是笑還是怒,“你居然將鐘樓主的遺體跟那男人放在一起?!”
陸梟回頭掃了眼月止戈,眼中一陣厭惡,“我說過,我最討厭自視聰明的人!”
月止戈笑說,“聰明乃是天分,是父母給的,你若是妒忌,我也沒辦法。
“哼!”陸梟冷哼一聲,腳步越發快了。
從入口進來的大廳如最開始的時候一樣,銀色的河流蜿蜒成了一條盤龍的形狀,滿是冷氣的寒玉冰床上躺著一具男子的屍體,他臉上的血跡已經被鐘傾顏清理的幹幹淨淨,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人已經死了,或許乍眼看來,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嘴角還帶著笑意。
只見陸梟毫不顧忌的直接將那少年的屍體從病床上推了下去,離開了病床,少年的身體瞬間就染上了一層詭異的青紫色斑點,白皙的面板就像是暴曬在烈日下的樹葉,一點一點的開始幹枯,萎縮。
月止戈搖頭嘆了一聲,“你與他無冤無仇,何必要讓別人死了也不安寧。”
陸梟嘲諷的道,“無冤無仇?呵,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誰?”
陸梟往後站了一些,雙手運足了內力朝著冰床用力一掌揮了出去,“砰!”的一聲巨響,那千年的寒玉冰床瞬間就碎成了無數的碎塊,露出了裡面水綠色的冰棺。
“不——”悽厲絕望的喊聲傳來。
鐘傾顏目眥盡裂的看著被冰床的碎片壓住的少年,兩道鮮紅的血跡從她的眼角一點一滴的滑落了下來。
“子安,我的子安,不可能,你不要有事,子安”鐘傾顏一把推開鐘琉璃,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可是她還沒踏上臺階就被陸梟殘忍的轟了出去。
“滾開!”陸梟陰鷙的盯著鐘傾顏。
鐘傾顏怨恨的看向陸梟,眼角的血淚將她精緻的妝容染成了一團模糊,她仰天長嘯一聲,裙角飛揚,發髻淩亂,她的眉眼間已經換做了另一幅模樣,瘋狂,絕望,殺戮,死亡!
鐘琉璃見月止戈竟然也在,急忙跑了過去,抓住月止戈問,”你怎麼在這裡?綰溪呢?”
月止戈見鐘琉璃渾身是傷,心疼的不行,急忙從身上掏出藥給鐘琉璃吃了,邊快速解釋說,“我們在‘天宮’遇上了陸梟,三絲水玉神杯現在在陸梟手裡,綰溪受傷了。對了,阿璃我跟你說一件事,你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事?”鐘琉璃問。
月止戈看了眼那冰棺,盯著鐘琉璃緩緩說,“我想我應該知道你孃的遺體在哪裡了。”
鐘琉璃臉上的表情僵住,看著月止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