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孫沉思說,“我倒是覺得不一定是鐘少主想多了,那幾個人說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在三天前。”
說話的當會兒,眾人已經進了黃土壘砌的城門,入眼的不是天啟京都的那般的繁華,也不是洛邑的俠氣,而是一種別樣的荒涼和粗獷。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兩旁的小攤更是少的十個指頭都能數過來,林立的的建築矮小破爛,到處都是黃沙和飛揚的枯草,見到有人入城,街上的人都古怪的瞧了過來,然後對著鐘琉璃等人指手畫腳的議論著。
“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這麼古怪的看著我們?”綰溪警惕的問,那些人的目光太刻意了,讓綰溪感覺十分不舒服。
屈拓枝撞了下王孫問,“你不是說這地方很繁華的嗎?我怎麼瞧著這麼荒涼?”
王孫也是一頭霧水,搖頭琢磨說,“我也不知道啊。”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找個地方歇息吧。”鐘琉璃提醒說。
屈拓枝失望的嘆息道,“唉,還以為總算可以好好歇息了呢,可你看看這鬼地方,能有個遮風避雨的草棚子都要謝天謝地了。”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到這婁法城處處蕭條的景象,大家都有些興致缺缺了。
派出去找客棧的三個人都陸續回來了,“大人,這地方一共有三處客棧,分別是東邊兩處,北面一處,東邊的兩處客棧都十分破敗,怕是住不下我們這麼多人,北面的那一處倒是有兩層樓,只是屬下瞧著那麼大的客棧,卻門可羅雀,似乎不太正常啊。”
按理說正常人都不會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的,但是顏樓的這幾位主兒怕不是這樣想的吧,王孫心裡捉摸著,便轉身笑著詢問道,“那個,鐘少主,你看如何?”
鐘琉璃道,“既然有好一點的客棧,就讓大家都住那客棧裡吧,總不能舟車勞頓了這麼久,連一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王孫心裡是又開心,又有些慌,開心的是他也想住個環境好點的地方,慌的是萬一那客棧真的有什麼問題,顏樓這群人不知道會不會也保他一命呢,雖說他有些拳腳功夫,可就怕遇上鐘傾顏那樣的高手啊。
且不管王孫心裡如何嘀咕著,鐘琉一行人徑直取道去了北面的那家客棧。
歪歪扭扭的木樓在瑟瑟的冷風中搖搖晃晃,門頭上的匾額已經被侵蝕的完全看不清樣子,厚厚的一層黃沙覆蓋在匾額之上,風一吹就簌簌的網下灑落。
屈拓枝敲了敲客棧門口已經被蛀蟲侵蝕的滿是蟲眼的柱子,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眾人只覺得這樓好像都跟著顫抖了幾下。
“這不會睡到半夜翻個身,樓就塌了吧?”胖鑼笑呵呵調侃說。
“哪還需要翻身啊,我打個噴嚏樓說不定就要塌了!”有人也跟著說道。
鐘琉璃扶著月止戈下了馬車,見他臉色不是很好,便擔憂問,“是不是坐久了不舒服?”
月止戈擺手,“我沒事,只是有點水土不符,過會兒休息一下就好了。”說著月止戈抬頭看向眼前被眾人貶低的一文不值的客棧,也不禁皺了皺眉。
黃琮從馬車裡拿出了一件厚實的披風給月止戈披上,擔憂說,“這地方真能住人嗎?”
鐘琉璃掃了眼客棧裡面,他們在外面說了這麼久,裡面居然連一個來迎客的人都沒有,說不奇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這最好的一處客棧已經是這番模樣了,那另外兩家豈不是連塊像樣的茅草都沒有。
“今夜就暫時委屈一晚吧,過會兒讓黃琮給你多鋪兩層被子。”鐘琉璃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