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木家二小姐跟落宮主這樑子結的不小啊。”月止戈低聲道,
鐘琉璃嘆息道,“不過陳年往事罷了,越是求不得,越是放不下。”
“讓落緋煙滾出來!”木淺影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喊道。
“一大早就聽見狗叫,我還以為屈拓枝你喪心病狂的把那黃狗給殺了呢,原來,呵呵,是木二小姐啊。”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裡面軟軟的傳來,明明柔和的像是蜜糖,卻又讓人一陣陣刺痛。
木淺影氣的咬牙切齒,那布滿血絲的雙眼如同暴怒的獅子,彷彿下一瞬就會將人給撲倒撕裂!
落緋煙慢悠悠的從屋裡面走了出來,合歡扇半掩著臉頰,一雙美目微挑,像是在笑,像是在嗔,大紅色的紗裙包裹著那曼妙的身姿,舉手投足之間便是風情無數。
看著這樣的落緋煙,木淺影心中的恨意愈盛,憑什麼,憑什麼她還可以這樣好好地活著,憑什麼西辭要為了這樣的女人而犧牲自己的性命!
不甘心,她不甘心啊,如果不是落緋煙,西辭也不會死,如果不是落緋煙,也許也許她早就跟西辭在一起了
落緋煙看著木淺影,面上依舊笑著,笑的沒心沒肺,笑的媚態萬千,好像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五年了,她彷彿依舊一成不變,她依舊是那個萬花叢中過的“紅酥手”,她依舊遊戲著人間,依舊玩弄著感情,就像是五年前一樣,一成不變。
而那個她曾經掛在嘴邊發誓要嫁的男人,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因為她從不提及,所以大家都以為她早就忘了。
顧西辭,西辭,她強吻過那個男人的唇,她為他偷過玉師兄的桃花,她吃過他做的每一道菜,甚至,她也觸碰過他血液的冰涼
“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鐘琉璃與落緋煙說完,牽著月止戈進了府裡面。
屈拓枝等人隨即也事不關己的吵吵嚷嚷著擠進了門裡。
落緋煙一節一節的收起了合歡扇,低垂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紅唇勾起,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懶散的說,“罷了,既然你想了斷,那我們就來個了斷好了,不過可要速度點,否則我那小男寵可就要耍性子來搗亂了。”
“不要臉的蕩、婦,當年要不是西辭救你,你還有命在這裡與人茍合嗎!我要給西辭報仇!”木淺影憤恨的罵道,隨即手腕抖動,赤紅的鞭子如閃電般呼嘯而來。
落緋煙嗤笑一聲,縱身而起,手中合歡扇“啪”的散開,那鞭子打在了扇面上,扇子不僅絲毫無損,反而瞬間飛出三隻扇骨,落緋煙往後縱躍,落地之時,那三隻扇骨已經帶著血跡再次飛回了她的手上。
“你口口聲聲說要給西辭報仇,可笑,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給他報仇?沒錯,當初西辭是為了救我而擋下那些刀劍的,可是當時就算那人不是我,就算是顏樓的任何一位宮主,西辭都會這麼做!呵木淺影,你就承吧,你根本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你自己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卻得不到一點回報。你不甘心承認的自己的失敗而已——”
“住嘴,你給我住嘴!”木淺影大吼一聲,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手中軟鞭一沉,猛地兜轉,迅疾無比的纏住了一旁的木樁,隨即胳膊一甩,將那木樁甩了出去。
“對,我就是不甘心,那又怎樣,憑什麼他要為了你這個淫娃蕩婦而犧牲自己的性命。我為他做了那麼多,等了他那麼多年,他卻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他喜歡釀酒,我就讓白童子為他尋來這世上最好的藥材,他喜歡做飯,我就跋山涉水去各地為他採辦最珍稀的食材,我甚至為了他,不顧自己翎玉山莊二小姐的身份,甘願在他酒樓裡端茶送水,招呼客人。我為他做了那麼多,可是他寧願天天對著那堆鍋碗瓢盆,也不肯多看我一眼,我不甘心,我當怎麼可能會甘心!憑什麼我要日日受著這煎熬,而你這個罪魁禍首卻可以逍遙自在,他喜歡你什麼,他究竟喜歡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