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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用罷晚飯,鐘琉璃心裡掛著月止戈那邊,便與眾人道,“都散了吧。”
“少主!”眾人喊道。
鐘琉璃停住腳步,看向大家,“怎麼了?”
屈拓枝手裡抓著一個醬豬蹄子,翻眼瞅著鐘琉璃說,“你難道準備一個人去赴約?”
落安急忙上前說,“少主,讓我一起去吧。”
綰溪眉頭緊鎖,看著鐘琉璃欲言又止。
落緋煙依舊是那副懶散的姿態,但是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並不怎麼好,連寰笙給她餵食物,她都懶得搭理了。
面對眾人擔憂的目光,鐘琉璃笑道,“看來大家都知道了,這樣也好,那過會兒就讓屈大哥和落安隨我一起去好了。”
“你非去不可?”落緋煙實在是忍不住咬牙問道,她不明白,大家明明都知道那狗皇帝就是當年滅門顏樓的劊子手,為什麼還要跟那種人合作!她若不是身受重傷,早就去手刃仇人了。
赤末炎感覺到落緋煙情緒的變化,轉頭看向她,她心底這麼多年的怨恨和痛苦,恐怕也唯有他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吧。
活著的人遠比死去的人要痛苦百倍,尤其是活著的人問心有愧的時候。
鐘琉璃深深地看著落緋煙,她不知道當年在落緋煙與顧西辭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許跟西辭的死有關。這是落緋煙心中的結,是她這五年來都邁不過去的坎,她知道落緋煙看似沒心沒肺,終日風流快活,實則她一直都活在悔恨和自責之中,若不是報仇的執念一直支撐著她,興許她早就在五年前就死了。
鐘琉璃嘆息一聲,終歸什麼也沒說,只轉身道,“一盞茶之後出發。”
“嘭——”落緋煙手邊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宮主”寰笙嚇得小臉發白,輕聲喚道。
落緋煙臉色陰沉,握扇的手掌泛起了青筋,睫毛下的雙眸紅光一閃而過。
屈拓枝扔掉已經啃得幹幹淨淨的豬蹄子,接過瘦鑼遞過來的帕子邊擦手邊說,“少主此舉的確冒險了一些,但是若不這麼做的,修兒體內的毒怎麼辦?我知道你心急複仇,可五年你都等過來了,再多等一兩個月又有何妨。”
落緋煙不言語,又聽綰溪勸說道,“少主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少主了,她做事知道分寸。且母親已經不在了,十二宮就只剩下我們幾人,若是連我們都不相信少主,又談何重振顏樓呢。”
綰溪等人說的話,鐘琉璃自然是不清楚,雖然知道落緋煙心裡膈應,但是為了修兒,為了顏樓剩下的弟子,她不能在這時候與奕欽互相殘殺。林輕茵臨走前的話點醒了鐘琉璃,她說得對,就算她與落緋煙等人不懼江湖和朝廷的同時追殺,但是顏樓各宮的其他弟子呢?修兒和憂兒他們呢?
鐘琉璃不能冒這個險。
“鐘姑娘?鐘姑娘你在想什麼?”阿秀伸手在鐘琉璃面前晃了晃,總算是拉回了鐘琉璃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