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卿顏見月止戈嘴角邊忽然露出的微笑,周身一冷,月止戈的醫術天下聞名,這麼多年來不乏有人想要用強硬手段逼迫月止戈行醫救人,可是她卻從未聽過有人得逞,如果月止戈的最厲害的手段是毒術的話,這也的確得過去,可是鐘卿顏卻認為並非如此,她甚至隱隱感覺月止戈手中還有更加讓人忌憚的東西。
“怎麼回事?”木中棠看著月止戈的異樣,暗暗吃驚。
木桑白也從未見過殺氣如此重的月止戈,但是相對於人類,或許動物對於危險的感知要更加敏銳一些,三尾拼命的叫著,爪不停地撓著木桑白的衣服。
木桑白的聽到三尾的提醒,目光轉向了月止戈身邊,他猛地吸了口涼氣,拉著木中棠往後一步步退去。
木中棠不明其因,“怎麼了?”
木桑白嚥了口口水,指著月止戈,驚懼道,“爹,你看那邊”
風吹過,捲起漫天的落葉和草屑。
一片梧桐葉緩緩落下,還未碰到月止戈的身體,便已經化作了一團漆黑,碎成了粉末。
荒涼的院裡一片靜寂。
死一般的靜寂。
“這究竟練了什麼邪功?”木中棠自詡已經見過了這世間數百種武功,卻從未見過月止戈這般詭異的功夫,待他再看月止戈之際,卻見月止戈的模樣明顯有了異樣。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只見月止戈寸寸青絲化作白發,層層白裳變成墨黑,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甚至白的可以看見他晶瑩面板下的血管。
太詭異了。
所有人都對月止戈的變化感到難以置信,鐘卿顏的感觸更甚,她想不明白,這月止戈不是從未習武嗎,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這世間當真有妖魔之?還是月止戈本身就修習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古怪武功?
在江湖中人看來,《魅影心訣》又何嘗不是能控制人心的妖術,思及此,鐘卿顏將心頭那股異樣驅趕,當即潛運內力,右手將軟劍猛地推了出去,軟劍靈活迅速,彷彿絲毫不受四周狂風的影響,一直逼近了月止戈!
突然,月止戈猛地抬頭!
只聽“錚”的一聲,那足以應付承影的軟劍竟然瞬間就碎成了粉末,連個斷片都沒有留下。
這一次不僅僅是木家父,連鐘卿顏也大為驚駭!
黃琮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得眼前一片黑霧籠罩,他一張口便是無數的鮮血噴湧而出,僅剩的一點意識也在漸漸流逝。
主人發病了!
黃琮絕望的看了眼漆黑的夜空,終於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卻另一邊,鐘琉璃追著承影出了院,她能感覺到承影劍身之內的劍靈已經要化作人形了,所以她必須要將承影追回去,否則一旦劍靈化作人形,必將會成為自己另一個敵友不明的對手!且被封印在承影劍身之內的蛟龍、大雁精魄纏鬥千年,怨念極深一旦化作人形必將攪的江湖腥風血雨,再無寧日!
鐘琉璃追至一處湖邊,終於看到承影立於湖面之上,劍身青光大盛,將整個湖面都映照成了一片青冷之色,湖面上捲起了一陣一陣的波瀾,但是好在承影停止了逃走。
鐘琉璃的目光緊緊盯著承影,眼中有些焦躁,方才她發現鐘卿顏並未追過來,也就是她與月止戈他們在一起,現在那邊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了,黃琮的武功定然已經不敵了,所以她必須盡快趕回去。
“回來!”鐘琉璃不耐煩的怒喝。
“回來?”驀地,一句重複的話語帶著巨大而空曠的迴音隨著湖面的波瀾蕩漾而去。
鐘琉璃周身一震,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後背,從後背延伸至頭皮,全身的肌肉都因為這兩個字而變得僵硬如鐵。
因為承影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