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棵紅葉樹不過一人高,枝葉稀疏,葉片形似楓葉,樹皮呈現紅褐色,看起來並無其他特別的地方,甚至比院裡其他的樹木還要顯得羸弱瘦。
“這樹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貌似還能對人的意識産生影響。”鐘琉璃與月止戈。
月止戈隨手摘下一片樹葉,看著葉脈上紅褐色的斑點,他肯定,“這是六斷巖沙,是從北疆傳過來的樹種,本身並無毒性,但是這種樹因為每隔三年就會結出一種叫巖沙果的紅色果實,這種果實對蛇類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只要有六段巖沙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蛇類聚集。為了得到巖沙果,聚集的蛇類通常都會透過自相殘殺來減少競爭者的數量,蛇類的屍體在六段巖沙下腐爛,日積月累就會導致六段巖沙的變異,也就是你的,會對人的意識産生影響。”
“話起來,當初我娘親就是因為要救那條蟒蛇,這才將這棵樹給挖回來的。”木淺箏著,看向不遠處盤起的灰褐色大蟒蛇,“難道,當時十七之所以受傷,就是因為跟別的蛇打架?”
鐘琉璃道,“若是這樣的話,木夫人的病與這六段巖沙可有關系?”
木中棠也想到了這一塊,著急問,“神醫,我夫人的病莫不是因為這棵樹而引起來的?”
月止戈搖頭,“暫時還不能下定論。”
“那我夫人?”木中棠急忙問。
“爹!”木淺箏打斷,“月神醫不是還不能下定論嗎?不如就請月神醫在我們山莊裡多住幾日,給娘親慢慢診治吧。”
木中棠點頭,“這是自然,你現在就去找管家過來,讓他給月神醫和月夫人安排住所。”
木淺箏回頭偷瞄了眼月止戈,耳根有些發紅,轉頭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木夫人的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木中棠想必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得了月止戈的話,就讓人將那頭蟒蛇給關了起來,又命人守著這棵六段巖沙,甚至連整個院都讓弟圍了起來。
夜深人靜,翎玉山莊一片燈火通明。木中棠設宴款待了月止戈三人,酒席之間自是一番暢談,但因為月止戈不能飲酒,所以宴席很快就散了。木中棠念及月止戈明日還要為木夫人診斷,也就沒有挽留,只命木桑白送他們去客房休息。
“前面就是了,諸位心腳下。”木桑白提醒道。
“夫人,我牽著你。”月止戈下了臺階,突然停住腳步,朝著鐘琉璃伸手道。紅色的燈光下,他一襲白裳,臉上帶著寵溺又逗弄的笑意,就像是一隻在心裡打著算盤,卻不知自己早就露出了尾巴的狐貍。他那點心思早就被鐘琉璃看得清清楚楚。
木桑白瞧著二人親密無間的恩愛模樣,心頭就像是打翻了一罐醋,有些難受,明明月止戈是自己崇拜不已的人,可是此時此刻不知為何,總讓他覺得沒那麼順眼了。
“月班主與令夫人感情真好。”木桑白幹巴巴的道。
月止戈將鐘琉璃攬入懷裡,得意的,“那是自然,我家夫人可是這世間最好的女。”
木桑白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抹笑意來。
鐘琉璃用手肘戳了一下月止戈的肚,瞪了他一眼。
月止戈笑的越發歡快了,牽著鐘琉璃的手掌也握得更緊了。他又不是傻,那木桑白當初對阿璃是什麼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現在是因為阿璃帶了面具,所以那才不敢有什麼動作,一旦被他知道阿璃就是他心心念的鐘琉璃,那絕對會纏上來。一個奕欽已經夠讓他惱火了,再來一個愣頭青,豈不是更加麻煩了。
想到這裡,月止戈的心思越發活絡起來。
等到了客房,木桑白不好多做停留,便匆匆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