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琉璃暗暗嘆了口氣,卻也知道心病難醫,她自己尚且無法從悲痛中緩過神來,又怎麼能強求落安呢。
“如今你師父已經不在了,你就是鼠宮的唯一傳人,我希望你能肩負起自己的責任,別讓你師父失望。”鐘琉璃拍了拍落安的肩膀。
落安緊緊咬著唇,點頭“嗯”了一聲。
阿伊莎與宮商羽聽了這話,均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隨即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之前那多出來的一具屍體,“那是”阿伊莎難以置信的呢喃道,那竟然是安安的師父?
曾聽傳言顧妗寧身受重傷,在烈焰堂被囚禁多年,已經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看那屍體的模樣,想必傳言都是真的,可惜了,當年那樣叱吒江湖的人物,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宮商羽唏噓不已,看了一眼就已經不忍再看了。
“安安”阿伊莎擔心的喊道。
一行人饒了一大圈的,總算是避過了屈拓枝他們,鐘琉璃將人送到了荔灣的出口,沿著之前上山的那條路往下走就能找到阿秀他們。
“如今各大武林門派死傷無數,而且邵炳坤被妗寧的十方焚靈陣囚困在下葫蘆,也無須擔心,你們去了衡仙鎮不要輕舉妄動,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鐘琉璃囑咐大家。
月止戈幽幽地嘆了一聲,將鐘琉璃摟進懷裡,無奈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不用分隔兩地。”
“放心吧,很快的。”鐘琉璃低聲道,隨即仰頭在月止戈臉頰輕輕落下一吻,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柔聲道,“我會去找你的,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等太久。”
月止戈揉了揉鐘琉璃的腦袋,笑道,“放心吧,諒你也不敢。不過修兒和無名至今都沒訊息,我怕他們是遇到了什麼事,如果可以的話,你這邊注意下,興許他們什麼時候就找過來了。”
鐘琉璃應道,“放心吧。”
縱然有千般不捨,但是月止戈也不得不與鐘琉璃分開,他知道在這裡自己也只能讓阿璃擔心,而且落緋煙幾人都身受重傷,若是不能得到及時的醫治,一定會有性命之憂,如今兵分兩塊路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走了。”月止戈走遠之後,又朝著鐘琉璃招了招手,心中的不捨如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長。
今日一別,只願能早日相見。
“再見——”阿伊莎紅著眼眶與鐘琉璃招手喊道。
鐘琉璃笑了笑。
“嘭——”山上傳來一陣巨大的鼓聲,整個荔灣都跟著顫抖起來,緊隨著密集的鼓點猶如驟雨一般樣灑落了下來,山林裡的飛禽走獸驚叫著四處逃竄,樹葉發出沙沙的顫動聲,清脆的鑼聲緊隨其後與其遙相呼應,像是千軍萬馬紛沓而來。
鐘琉璃面色頓變,轉飛快朝著山上飛奔而去。
“安安,你聽!”阿伊莎緊張的抓著落安的衣袖,示意她去聽那鑼鼓聲。
“好了,別囉嗦了,趕緊走吧。”宮商羽催促阿伊莎,這妮沒點眼力勁,沒看見落安此刻臉色不佳嗎?還糾纏著問個沒完沒了的。
月止戈擔憂的回頭看了眼山上,轉身與眾人道,“走吧。”
一行人惴惴不安的下了山,盡管身後跟著一大串尾巴,大家也都沒有當回事,現在正是需要好好休息恢複精力的時候,誰也不願意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而浪費體力。
“主人,你們總算出來了!”阿秀遠遠瞧見一襲白衣的月止戈,當即喜極而泣的沖了過來。
正在給馬喂草的丁乙聽見了阿秀的喊聲,也跟著跑了過去。
“主人,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對了,顧宮主也上荔灣了,你們見著她了嗎?”阿秀高興的問道。
丁乙臉上的興奮卻在看到人群中用擔架抬著的那人時,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顧、顧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