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麼樣?”奕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擔憂的看向屋內。
老奴趕忙應道,“娘娘睡了,睡的沉,什麼也不知道。”
奕欽點頭,鬆了口氣,“那就好。”
“殿下,屬下先幫您止血。”單袁蹣跚的拖著左腿走了過來。
幾個大xue點下,單袁看著奕欽胸口那道血痕,忍不住為他抱不平,“殿下這是何苦,為什麼不跟鐘姑娘解釋清楚,鐘姑娘她可是一心想要殿下的命啊。”
奕欽自嘲的笑了一聲,解釋?他如何解釋,在鐘琉璃那裡,他奕欽是狼野心,他是卑鄙無恥,他是一無是處。
“罷了,扶我起來吧。”奕欽虛弱的道。
單袁趕忙扶住奕欽,勸道,“殿下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要去喜樂宮嗎?”
奕欽苦笑,“去了,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不去,必死無疑。”
他知道鐘琉璃一定會進宮找他,因為月止戈在這裡。
但是他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麼快,而且還跟著自己來了清雲宮。他本來還未發覺她們已經來了,但是突然落在他肩上的樹枝讓他驚醒。
他知道,鐘琉璃來了。
所以在月止戈讓他們出去的時候,他將這個訊息傳達給了早就佈置在附近的影衛,而影衛又將這訊息上報給了蕭太後。
蕭太後是何等精明之人,這麼多年來她從來就沒放鬆過對清雲殿的監視,因為奕欽沒有成為海川堡的贅婿,所以蕭太後為了讓他接受教訓,給何貴妃下了藥,此藥雖猛,但不會讓人很快就死。因為蕭太後知道,一旦何貴妃死了,她就失去了對奕欽的控制。
所以當奕欽帶月止戈等人入宮,並偷偷給何貴妃解毒的時候,蕭太後盡管知道了,也不曾幹涉。第一,她不相信月止戈能夠解毒,第二,她必須給奕欽一絲希望,不敢逼急了他。
今夜鐘琉璃如果不曾大張旗鼓的出現在院裡,那麼她就不會被蕭太後安插在附近的人發現,而他的影衛也會將此事隱瞞下去,可是鐘琉璃並沒有按照奕欽的期望行事。
她出現了,那樣的不顧一切,囂張狂妄。
無可隱瞞,他只能將此事主動傳達給蕭太後。
其意有二,首先,向蕭太後示好,證明自己與鐘琉璃並無糾葛;其次,藉由蕭太後的兵力,從鐘琉璃手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奕欽算計到了種種可能,走一步想十步,可是他唯獨沒有料到一點,那就是鐘琉璃已經恢複了記憶,“溯回”已經失效了。
喊殺聲掠過耳際,羽箭從身側破風而過。
鐘琉璃將月止戈護在胸前,承影劍自動斬斷了隨風而來的箭雨,落緋煙與黃琮緊隨身後。
“不行,我們必須要趕緊甩開那些人,不然會很麻煩!”落緋煙不耐煩的一揮袖,將飛過來的羽箭全部攔截在了半空之中。
鐘琉璃的目光一直都在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她已經感覺到了有好幾波侍衛往這邊彙集而來,一如落緋煙所言,不能再帶著那一群招風的尾巴繼續往前跑了。
正思考間,月止戈放在鐘琉璃腰間的手掌拍了拍。
“怎麼了?可是難受?”鐘琉璃以為是自己的力度太大,勒疼了月止戈。
月止戈搖頭,指著不遠處的一處巍峨宮殿笑,“要不我們去那裡避避風頭?”
“乾元宮?”鐘琉璃詫異,“那不是皇帝的寢宮嗎?”
月止戈應,“是啊,整個皇宮,恐怕就那裡安全一點。”
“月公,那可是皇帝老兒的寢殿誒,裡面一定戒備極為森嚴,我們要是去了,還不得自投羅啊。”落緋煙追了上來,嘻嘻笑著疑惑道。
月止戈挑眉,自信的,“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我就想試試這個傳言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