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這個名字伴隨著望月砂的離開已經整整六年不曾讓人想起了。如今舊人重提,往事一一浮現,猝不及防的妒意依舊可以讓人失去理智!
百裡寒水握緊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極其可怕。
望月砂輕輕地掃了眼百裡寒水,笑聲帶著敷衍不耐,“不知百裡掌門還想知道什麼?索性一次清楚,你也知道顏樓現在的情況,身為顏樓妖女的我,也是很忙的。”
“妖女”二字被望月砂的極重,像是在諷刺什麼。完想了想,又道補充,“況且你也知道,所謂正邪不兩立,跟我這妖女多呆一刻,對你的名譽可就要多毀一分啊!”
正邪不兩立!
百裡寒水,你可還記得自己的這句話。
望月砂的話就像是一柄一柄鋒利的尖刀,毫不猶豫的在百裡寒水的胸口捅了一刀又一刀,看著對方血淋淋痛不欲生,她感到報複的,可是之後又是無盡的空虛和疲憊。
“你走吧。”望月砂不在看百裡寒水,她的目光一如這滿地的殘雪,冰冷一片,她越過百裡寒水,徑直走進了屋。
望憂一直關注著屋外的情況,聽見聲音,連忙從爬了起來,侷促的站在望月砂面前,忐忑道,“娘親,娘親不要不開心,都是憂兒不好,憂兒知錯了。”
看著望憂滿臉懊惱的模樣,望月砂的心,頓時融化成了一池,漾起淡淡的漣漪。
望月砂蹲,將望憂抱入懷裡,她知道她這樣很自私,很壞,可是她無法想象失去望憂的痛苦,這六年來,她們娘倆相依為命,如果百裡寒水知道憂兒的身份,縱然他不會來與自己爭奪,可是他能控制自己不來看憂兒?不想憂兒?甚至到最後,不來與自己搶奪憂兒嗎?
不,她絕對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憂兒是她的兒,是她拼了命也要生下來的兒,百裡寒水沒有資格來分享憂兒的愛,他不配擁有這份親情!
“娘親,對不起,你不要難過了,憂兒會好好聽話,憂兒以後再也不貪玩了。”望憂緊緊的摟著望月砂的脖,他從未見過娘親這般傷心的模樣,在他記事的時候起,他身邊就只有娘親一個人,許爹爹過,娘親很辛苦很辛苦,自己不能淘氣惹娘親傷心的。
望月砂輕輕地拍了拍望憂的腦袋,將他從懷裡拉開,看著他不過巴掌大的臉此刻滿是驚慌,心中不由自責,想起還在外面的百裡寒水,望月砂垂眸想了一下,問道,“許爹爹給你的那串金鈴可在身上?”
憂兒點頭,“在啊,憂兒一直都帶著,許爹爹當憂兒想他的時候只需要搖晃金鈴他就能知道的。”
話完,憂兒在衣服裡掏了又掏,終於拿出了一串金色的鈴鐺,用紅色的線穿成了葡萄一樣的串,上面有三個紅豆大的鈴鐺,手一動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十分悅耳。
“娘親,你是想許爹爹了嗎?”憂兒好奇問道。
望月砂搖頭,接過那鈴鐺,將其系在了憂兒的腰帶上,叮囑道,“憂兒要好好保護著這串鈴鐺,如果有人問你是誰給的,你就是爹爹給的,不能是許爹爹,知道嗎?”
爹爹?許爹爹?
憂兒有些疑惑,“娘親不是許爹爹是許爹爹,爹爹是爹爹,可爹爹不是許爹爹嗎?”
望月砂摸了摸他束了發髻的腦袋,笑的有些苦澀,“你以後會懂得。”
憂兒點頭,擺弄著那串金鈴。
望月砂深深的看了眼憂兒,輕嘆一聲,但願憂兒長大了不要責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