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熱鬧了半個月的海川堡,終於安靜了下來,雪花簌簌不斷往下落,霎時間,整個海川堡全都籠罩在白濛濛的大雪之中。
“呵,好冷啊。”婢女們抱著胳膊,站在長廊上跺腳,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
“來了來了,香兒姐,炭火拿來了。”一個婢女端著紅彤彤的火盆,高興的跑了過來。
被喊做香兒的婢女連忙迎了上去,一邊走一邊責怪道,“你跑得那麼急做什麼,萬一磕到了,你這張臉也不用要了。”
婢女嘿嘿笑著,偷偷瞧了眼緊閉的房門,低聲笑道,“香兒姐,我看姐跟姑爺相處的很是不錯呢。”
香兒臉色頓時一黑,相處不錯?你見過結婚當晚就分床睡的夫妻倆嗎?如果這也算相處不錯的話,那還真是。
“香兒姐,我是不是錯什麼了?”婢女才剛進海川堡,年紀也不大,見香兒臉色不對,嚇了一跳,趕忙詢問道。
香兒心情鬱悶著呢,可是這件事她又不敢隨便與旁人,縱然為自家姐抱不平,也沒有辦法,只能甩著臉催促道,“沒什麼,趕緊搭把手吧暖爐生起來,莫要凍壞了姐。”
婢女不敢多嘴,趕忙手腳利落的幫忙將暖爐升了起來。
“你在擔心什麼?”邵錦衣攏了攏身上厚實的狐裘,側頭詢問道。
赤末佟方才練劍回來,盡管外面風雪呼嘯,冰天雪地,可是他依舊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練功服,健壯的肌肉在白色單衣下隱隱可見。
他一天都沒過一句話,臉上的愁容更是越來越重,他聽了邵錦衣的問話,擦拭手中的寶劍的動作微微一滯,他抬起頭來,看了眼窗外,悶聲道,“沒什麼。”
邵錦衣輕笑,與赤末佟成親也有兩個月了吧,這兩個月裡兩人相處倒也算是相敬如賓,白日裡兩人各忙各的,互不幹擾,晚上的時候未免邵炳坤多疑,倒是不曾分房睡,只不過都是她睡床上,而對方睡塌上,中間隔著一扇屏風,確實是相安無事。
“起來,我也該與你去一趟楚州了吧。”邵錦衣。
赤末佟皺了皺眉,看向她,臉上浮現一抹猜忌,“你想做什麼?”
邵錦衣倒是因為赤末佟突然地戒備有些惱怒,“你這是什麼態度,跟我甩臉色嗎?!”
赤末佟不耐煩的偏過頭,將擦拭好的長劍放入劍鞘,“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沒有那意思!”
邵錦衣黑著臉,她今日不想跟這人吵架,便壓下心裡的火氣,努力平和了語氣商量,“平常人家不該都有三朝回門的習俗嗎?雖我們江湖兒女不講那些繁複縟節。但是我爹了,趁著年前你我有時間,最好還是去一趟荊州,再了,我總不可能跟你成親這麼久,卻連婆婆都不去見一面吧?”
赤末佟這才點點頭,“行,你安排吧!”
邵錦衣狠狠的瞪了眼赤末佟,正欲在些什麼,又聽得外面香兒的聲音,便將欲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姐,木三姐來信了,已經回了翎玉山莊。”香兒將弄好的暖爐擺在屋裡,想起剛才前面傳來訊息,便笑著與邵錦衣道。
邵錦衣點頭,她與木淺箏的關系還算不錯,兩人興趣相投,倒也算得上是閨中密友了,“木公的傷怎麼樣了?”
“是好的差不多了。”香兒。
屋裡因為有了暖爐,很快就暖和了起來,邵錦衣起了身,嘆道,“顏樓那群人膽還真是大啊,居然連木家姐弟也不放過,呵呵,這下,翎玉山莊怕是不會罷休了。”
赤末佟瞧了眼邵錦衣,卻是搖頭道,“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對於赤末佟的為顏樓辯駁的姿態,邵錦衣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是沒那麼簡單,木家姐弟兩個同時出事,一個兇手是鐘琉璃,另一個卻矢口否認!”
赤末佟將寶劍心翼翼的放置回架上,“我有事出去,晚飯不用等我。”
話完,赤末佟轉身就出了門去。
“姐,姑爺他?”香兒不滿赤末佟的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