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範七猛地回頭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綰溪的雙腿上,他今天早上明明看到她將腿上的腐肉都挖掉了,為何現在就能站起來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再次見到挖眼的仇人,金勝又是憤怒又是興奮。
範七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舍已為人的好人,但是這一刻,他卻發了瘋的想要綰溪趕緊逃,他沖著綰溪大喊,“你來做什麼,快走,快走!”
綰溪一眼就認出了對面那群人,她微微斂了斂眉眼,掩住了裡面藏著的鋒銳。
“不想死就趕緊滾。”綰溪瞧了眼金勝,冷笑道。
金勝對這個女人的確是存著一股恐懼的,畢竟他再兇惡,在狠厲,也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乞丐,頂多也就能在那些乞丐面前耍耍威風,若是碰上會真功夫的,他那點蠻力卻是沒有任何作用。
金勝縱然心裡發虛,但是他被這個女人毀了一目的仇恨,支配著他絲毫不願退縮,自從成了獨目,不僅給他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不方便,更讓他淪為了幫裡的笑柄,這個仇,他不能不報。
況且他手裡還有一個重要的人質,他一點都不害怕!
“哼,你個妖女,當毀了我的眼睛,今天我帶了這麼多的兄弟,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話著,金勝便讓身後的乞丐一同朝綰溪撲了過來。
範七大驚,當即就要沖上去與那些人拼命,卻不想被綰溪給捉住了衣領。
“你別去送人頭了,這些人交給我好了。”綰溪的聲音聽著有些冷,全然不似平常話的語調。
範七見綰溪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便木訥地點了點頭。
只不過須臾的功夫,那些兇神惡煞嚷著要將綰溪碎屍萬段的人已經不見了,僅剩下地上躺著的一具具僵硬的“屍體”。
或許不應該稱他們為屍體,因為他們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是眼睛卻依舊能看得見,耳朵也依舊能聽得見。
不僅僅是金勝,便是範七也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你是妖怪!”金勝指著綰溪哆哆嗦嗦道,轉身就要逃走。
“別讓他跑了!”範七大喊。
綰溪看著那逃跑的身影冷笑一聲,“逃不了。”
她的唇紅若朝霞,她的目光燦若星辰,如輕風細雨,如山間朗月,不可方物。
範七想,也許她真得如金勝那廝所言,是個妖怪吧。
不然凡人哪能生的這般好看,凡人哪能有如此厲害的武功,傷人無形。
“啊——”
金勝悽厲的慘叫聲一開口,就戛然而止。
綰溪轉身朝範七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這次滿意了吧?”
金勝一夥人都死了。
當天夜裡,範七趁著綰溪睡著之後就下了趟山,他在山下看到了金勝的屍體,屍體已經有些殘缺不全了,兩只大腿和一條胳膊應該是被什麼野獸給扯掉吃了,還有一條胳膊被烏鴉或者是禿鷲等鳥給啄的只剩下一根白骨。明明才幾個時辰,他的身體就發出了一股腐臭味,惹得蒼蠅圍著他“嗡嗡嗡”亂飛。
看著金勝連死都不能有個全屍,範七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到後面幹脆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殺人的快感,面對著金勝的殘肢,他沒有害怕,沒有仁慈,只有不可遏制的暢快,他在心裡對著自己發誓,總有一天,他要將欺負過他的人都一一報複回來,他要讓那些人不得好死!
他終有一天會讓這天下人為他膽寒,讓這天下人誰也不敢瞧他半分,他範七,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夜黑風高,虎嘯猿啼,這註定了是個不會平凡的夜晚。
範七笑夠了,看夠了,於是毫不猶豫的將金勝的屍體從官道邊上一腳踹了下去,聽著那屍體翻滾的聲音,他歡快極了。
哼著曲兒,他瞧了瞧天上的月亮,打個哈欠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