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琉璃瞪了他一眼,轉頭問向範七,“你們倆覺得呢?”
範七眼皮,有氣無力,“隨意。”
那一幅不耐煩回答的模樣,這哪是什麼吃白飯的形象啊,這簡直就是一大爺!
鐘琉璃腹誹。
“只要跟著阿璃,哪裡都可以。”月止戈放下碗筷,毫不在意的道,目光中滿是柔情和信任。
鐘琉璃喝了杯茶,這飯吃的有點膩了。
“那就去城外。”鐘琉璃放下茶杯,與眾人道,算是將事情定了下來。
趁著城門還沒關,鐘琉璃一行人便匆忙出了城去。
因為走的是水路,一行人也不曾見到城門外是一番怎樣的景象,等到他們到了城門外,卻是驚訝了一番。
只隔了一道高聳的城牆,裡面與外面卻已經有了天壤之別。與城內的規整幹淨相比,城外明顯髒亂嘈雜了許多,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多是落魄的遊俠和麵如枯槁的商販走卒。
高低錯落的客棧夾在一排排的酒鋪攤位之間,像是努力從一堆垃圾中探出腦袋的雜草,羸弱而殘缺。
不過五年不見,這外面竟然已經成了這幅模樣。
一個滿臉胡須的男,揹著一把豁了口的斧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因為醉意上頭,迷迷糊糊之間,就只看到前面站了好幾個男男女女,依稀覺得那裡面的白衣男長得極為好看,酒意壯人膽,他便嘻嘻哈哈的跑了過去。
“站住!”黃琮擋在了男面前,嗅到男那一身的酒臭味,黃琮忍不住捂住了鼻,可真臭。
“嗝”男打了個酒嗝,一股臭味更是直接撲到了黃琮的臉上。
“你你你、你是誰,敢管老、的事,你讓開、讓開”男含糊不清的著,掄起背上的斧頭就要朝黃琮砍去。
黃琮警覺,當即一腳朝男肚上踹了過去,沒想到這男看起來渾渾噩噩,胡言亂語,但是的功夫竟是格外紮實,僅僅退了兩步,就站定了。
“你敢打老,找找、找死!”男頓時怒了,大吼一聲,揮舞著那斧頭就朝著黃琮胡亂砍起來。
黃琮自是步步後退,他也不傻,一邊往後退,一邊將那男往旁邊引去,免得過會兒動起手來,傷了自家主。
對於這邊發生的一幕,路上的行人也多是見怪不怪,絡邑這個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而且來到這裡的誰沒一兩把刷,興許角落裡的一個乞丐都能輕易將人斃命,所以死那麼一兩個人,真的太正常不過了。
“走吧。”鐘琉璃往前走去。
阿秀有些擔憂的看著後面與那醉漢打鬥的黃琮,推了推桃言,問,“你黃琮不會有事吧?”
桃言不理她,繼續往前走。
阿秀氣的一跺腳,憤憤不平的追了上去,桃言這個木頭人。
眾人沿著街道往外走去,其間看到了不止一起打鬥事件,其中有個大漢就那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對手卸掉了,血液都噴灑了一地,哀嚎聲更是讓人心頭發冷。
可是縱然如此,圍觀的眾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助,甚至還有人對著他憤怒罵著,都怪他沒用,讓自己輸了錢。
人命在這裡,似乎都成了金錢可以衡量的物品。
餘修緊緊的握著鐘琉璃的手掌,臉色有些發白,方才那個男人的慘叫聲的確嚇到他了。
餘修抬頭,看著自家娘親一臉平淡的模樣,吸了口氣,沒有話。
“可是怕了?”
頭頂上卻適時的傳來了一聲輕軟的問話聲。
餘修抬頭,正對上鐘琉璃清冷的雙眸,以及那微微帶著譏笑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