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顧妗寧因為看不見,所以更加著急一些,聽到承影劍的聲音,她就緊張的握住了落安的手掌。
落安安慰道,“少主姐姐沒事。”
承影劍心智並未全開,此刻的它就好像是一個方才懵懂的孩,而它的本性就是嗜血,就是殺人。
月止戈擔憂的看著鐘琉璃再次走向那柄根本看不見得“承影劍”,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鐘琉璃看著不停掙紮的承影,半晌之後,突然跟遠處站著的弗宜道,“你去找個長方形盒過來。”
弗宜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下去找盒了。
承影劍與自己相伴多年,盡管她也多次想要將它給毀了,但終究狠不下這個心來。如今一如渡己和尚所,承影劍已經漸漸地開始掙脫她的控制了,現在不過一日便能到絡邑,絡邑不比楚州,若是承影劍在絡邑為了飲血而殺人,必定會被武林中各大門派所盯上,到時候只會壞了她的事情。
鐘琉璃嘆了一聲,“你我主僕一場,如今我將你暫時冰封起來,但願你不要再給我惹事才好。”
承影聞言,劇烈的顫抖起來,一如一個人類一樣,發出了顫抖的悲鳴聲,青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鐘琉璃心中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了上來。
“少主,你要的盒?”弗宜很快就抱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跑了過來。
鐘琉璃接過盒,同時拿出了碧玉蠶。
感覺到一股冰冷寒意襲來,承影劍這才開始真正的害怕起來,可是很快,它就發現自己的劍身已經無法再動彈了,碧玉蠶所經過的地方皆是一片白霜。
“阿彌陀佛,鐘少主何不就此毀了它,以免留下後患啊。”渡己大師搖頭嘆息道。
鐘琉璃將承影劍放入木盒中,將木盒交給弗宜,“收起來。”
“渡己大師與其關心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解決你與無戒和尚的私事。”鐘琉璃不慌不忙的掃了無戒和尚一眼,朝渡己大師輕笑,“畢竟,我這船可再也經不起你們的折騰了。”。
渡己和尚又唸了聲佛號,笑的風輕雲淡,“鐘少主所言極是。”
無戒和尚因為受了傷,此刻臉色極為慘白,他與渡己大師這一架,算是慘敗。
遙想起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無戒的時候,他身著青色僧衣,在月光下挖著死人坑,雖當時的他也算不上有多風流倜儻,但是絕不似現在這般狼狽不堪。
也不知自己離開無法寺之後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鐘琉璃兀自想著,那邊的渡己大師已經朝無戒和尚走了過去。
“裴陵,我徒兒究竟在何處?”渡己大師居高臨下,雖是質問,可是那表情卻像是普度眾生的菩薩一般慈悲。
同樣是光頭和尚,無戒就陰冷了許多,眉眼間還帶著狷狂和不屑。
“你的徒兒,我怎會知道?”無戒抵死不認,臉上的笑意有些譏諷。
渡己大師看著無戒,十足的無奈。
落緋煙聽得雲裡霧裡,這些日天天都在船上,可憋死了她,一見這似乎是要有好戲看的場景,她立刻精神抖擻的朝鐘琉璃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問道,“上次那老禿驢跟你了些什麼?是不是問禿驢的事情?”
鐘琉璃瞧了眼落緋煙那八卦的模樣,又掃了掃她身後同樣豎起了耳朵的眾人,搖了搖頭,這些人果真是太閑了。
“此事你們別插手。”鐘琉璃道。
無戒和尚與那和尚的事情恐怕與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兩個男人在一起也不算什麼,只是那和尚的身份特殊,渡己大師又豈會受此羞辱。
況且那和尚之所以安心的呆在無戒身邊,恐怕還與自己送給無戒的藥丸有關系,這般想來,此事倒是她助紂為虐了。
倘若哪天那藥丸失效了,和尚清醒了過來,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無戒這人哪,喜歡誰不好,偏生是那麼一個人。
鐘琉璃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