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我哥哥將她們偷偷帶回了家裡,是我!那些女人蠢得跟一樣,就只用一點點的,她們就暈了,就跟著我哥哥回去了。哈哈哈她們不是一直都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嘛,好啊,她們哪裡好看我就割掉她們哪裡,眼睛好看我就挖掉她們的眼睛,鼻好看我就挖掉她們的鼻,我看她們沒了這些,還怎麼敢出門,還怎麼敢來嘲笑我,哈哈哈”
“你什麼?”中年男人眼眶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他臉上的青筋不斷地跳動著,好像隨時都會爆裂開。
張朵用力推開架著他的弗宜,跌跌撞撞跑到了船頭上,迎著江面獵獵的冷風,她狂笑不止,“哈哈哈,什麼?哈哈我——”
她笑彎了腰,指著下方的所有人,那雙的杏目中好似藏匿著一隻嗜人心魂惡鬼,她一個一個的掃過大家的臉,咬牙切齒,“我,是我!是我張朵,我張朵殺了那些、賤人的!”
“你們一個個不是都嘲笑我長得醜嗎?不是我醜得不能見人嗎?不是一個個的在背地裡罵我醜八怪沒人要嗎?可是你們看,我現在長得是不是很美?你們看我的臉,這是我從那些賤人身上一點一點剝下來的,呵呵,還別,真是挺好用的。”
如此令人發指的話從張朵口中出來,就猶如一根根尖銳淬毒的細針,將那些痛失了親人的心頭紮的千瘡百孔。
張朵好似非常享受的看著這一切,她身上那一襲紅色的衣裙已經變得很髒了,她卻十分愛惜的著,低笑著,“呵呵,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了,你們覺得我殘忍,沒有人性,殺了那麼多人還不知悔改對不對?可是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殺人的啊,我也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的。”
“可是你們逼我,是你們讓我不得不這麼做啊!”張朵無比怨恨的看著所有人,她的臉上表現出了一種茫然和無助。
她不能理解,她絕望的控訴著,“一個人的樣貌在你們看來就真的這麼重要嗎?就因為我長得醜,就因為我天生下來就帶了一副醜陋的面孔,所以你們處處嫌棄我,排擠我,就算是我阿爹阿孃,他們也覺得我會給他們丟了顏面,從到大都不肯讓我踏出家門一步,將我當做牲畜一樣鎖在家裡,我做錯了什麼,我為什麼要接受這一切,就因為我天生醜陋嗎?”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的大聲罵道,“那我女兒又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她,當年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出生啊!”
“是!”張朵應答的格外利落,他冷笑,“她是沒有參與,可是你的兒,你兒當年也是那群人其中的一個!怎麼,你們就記著我對你們的錯,卻從來也不記得你們曾經對我做過什麼嗎!”
聽著張朵與那些人的爭論,一個久遠的故事慢慢浮出了水面。
當年,山腳下的張家媳婦生了一天,終於將孩生了出來,可是當穩婆看到孩的一剎那,嚇得差點將那孩扔了出去。
原來那孩天生缺陷,一張臉上長著兩只大不一的眼睛,而且她的嘴巴不似正常人,竟是跟個兔一樣裂開成了兩瓣。
可想而知,生出這樣詭異的孩童來,對於穩婆甚至是整個張家來,是多麼驚悚的一件事情。
雖然不知那張家夫婦與穩婆了什麼,張家幼女天生缺陷的事情竟然也沒有透漏出去,張家夫婦對外也只這孩生來羸弱,不能見人。
這孩雖然生來詭異,但是竟然也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而且身體比一般同齡的孩還要好,從來都不曾生過什麼病。
本以為日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可到底是紙包不住火,一直到張朵三歲那年。
因為張家夫婦都出門幹活去了,所以家裡也就只有年僅十歲的張連和張朵,那時候張連正是最為貪玩的年紀,他不耐煩一直待在家裡,便叮囑了張朵不許亂跑,自己就跟著隔壁的孩一起出去玩了。
直到天黑,張家夫婦幹活回來,卻發現張朵已經不知蹤跡了。
他們又不敢通知村裡人幫忙尋找,只能打著燈籠,偷偷摸摸四處尋找,倘若別人問起,也只家裡的老母雞跑丟了。
一直找到天色黑了下來,他們終於在山後面的竹林裡找到了張朵,那時候的她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她的周圍,滿是沾滿了血跡的石和土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