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修隨意瞧了眼,脫口欲“綠水秋波”,卻瞅見對面的月叔叔搖了搖頭,立刻將欲出的話嚥了回去,他接過鐘琉璃手中的花朵,仔細瞧了瞧,鬆了口氣,還好他認識,便道,“這是‘輕見千鳥’,是很名貴的,阿秀姐姐可值錢了。”
鐘琉璃點頭,也不戳破他作弊的嫌疑。
“我與你月叔叔些話,你先去玩吧。”鐘琉璃揉了下餘修的腦袋。
餘修立刻用手把頭發捋順,看了眼鐘琉璃手中的藥丸,皺了皺鼻,很是嫌棄的模樣。但隨即聽了鐘琉璃的話,欣喜不已,朝著月止戈做了個鬼臉,便趕緊跑開了。
鐘琉璃將藥碗遞給月止戈,仔細瞧著他的臉色,果不其然,他雖然沒有開口什麼,但是那好看的眉頭卻下意識的皺了一下。
“做大夫的還怕喝藥啊。”鐘琉璃忍不住笑他。
月止戈捧著藥碗的手一頓,抬眸幽怨的盯著鐘琉璃,傷心的嘆息道,“阿璃你可是笑話我。”
鐘琉璃卻拿出了一包蜜餞來,“我笑話你做什麼,修兒也怕喝藥啊。”
月止戈聽了這話,更不開心了,原來在阿璃心裡,他就跟修兒一樣,是個孩。
月止戈看著碗裡黑乎乎的藥水,臉上露出了視死如歸的悲壯神情,只見他屏住了呼吸,眼睛一閉,一口氣將那碗藥喝了個幹淨。
“好苦——”月止戈吐著舌尖,苦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張嘴。”
鐘琉璃忍俊不禁,“甜嗎?”
月止戈快速的咀嚼著嘴裡的蜜餞,點頭,“甜!”
“餘四,我也想吃蜜餞。”餘修提著衣服,又是滿載而歸,他眼睛賊精的瞧見了鐘琉璃手中的蜜餞,便笑嘻嘻的蹭了過來。
“張嘴。”鐘琉璃舉著蜜餞道。
餘修張嘴,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顆甜絲絲的蜜餞。
“甜!”餘修笑眯眯的道。
修兒拿著餘下的蜜餞去尋白塵褐土兩只狼崽去了。
鐘琉璃與月止戈牽著手慢悠悠往後面晃蕩。
“東西準備好了沒?”鐘琉璃問他。
月止戈點頭,“倒也沒什麼東西需要準備的,左右來楚州也不過才四五日。”
想著月止戈身體才恢複,鐘琉璃便與他在一處亭裡稍作歇息。
月止戈猶豫了好一會兒,喊道,“阿璃。”
“嗯?”鐘琉璃應道,見月止戈臉色不對,便問,“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月止戈搖頭,他嘆息一聲,握住鐘琉璃的雙手。
“怎麼了?”鐘琉璃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月止戈開口道,“阿璃,我想跟你修兒的情況。”
鐘琉璃愣了愣,她緊緊的反握住了月止戈手掌,“修兒,修兒怎麼了?”
其實從月止戈醒來之後,她就一直不曾提起修兒身體的問題,不是她忘了,而是她不敢提。
如果連月止戈都不能救修兒的話,那這世上還有誰能救修兒。
“阿璃你別急,你聽我好嗎。”月止戈輕輕拍著鐘琉璃背,安慰她。
“修兒身上的毒是從母體中就帶出來的,又經過了這麼多年,那毒早就融進了修兒的身體各處。”
鐘琉璃連忙搖頭,“不,我用了碧玉蠶”
“我知道,”月止戈打斷了她,“我知道你用了碧玉蠶,碧玉蠶的確是能阻止毒素的擴張蔓延,但是它只能阻止住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就好比你用石頭攔住了河流的水,你以為你將水都攔截住了,可是你不知道,水是無孔不入的,你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