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就當是老和尚嚇月止戈的的代價!
“師傅!”明空驚恐的跑了過去,扶住渡己大師,手指哆嗦著捂住那汩汩流血的傷口。
渡己大師嘆了一聲,就著明空的攙扶站了起來。
“師傅你怎麼樣了?”明空著急的問道,他死死地盯著那傷口,依舊不敢相信師傅居然會敗。
“皮肉之傷,不礙事。”渡己大師安慰了一句明空,合掌躬了躬身,笑道,“鐘少主不愧是顏樓少主,武功果然了得。”
“大師承讓了。”鐘琉璃冷冷道,轉身朝月止戈走去。
渡己大師方才根本就沒有用全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逼迫自己出手,但是縱然如此,鐘琉璃依舊怒氣難消。
“鐘少主既然已經尋回了承影劍,為何卻要欺騙貧僧,未曾見過我那徒兒。”
原來他的目的是在這裡,鐘琉璃暗道。承影劍他是從無戒和尚那裡尋回的,難不成這渡己和尚口中的懷古是無戒與那和尚其中一人?
“我想便,不想便不想,出家人還管我打不打狂言不成?”鐘琉璃腳步一停,側眸,嘴角淡淡一撇,譏諷道。
“當年我那徒兒下山歷練,不想受奸人矇蔽誤入歧途。從此銷聲匿跡,貧僧苦苦搜尋多年無果,本以為此生再無緣遇見我那徒兒,但前些日有人卻告訴貧僧,鐘少主將承影交於了那惡人存放,如今鐘少主既然已尋回承影,那定是與那人見過。”
渡己大師走近了幾步,輕咳一聲,竟是彎腰姿態極低地道,“貧僧知道常人是無法看見承影劍,而鐘少主亦不曾輕易使用承影劍,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貧僧罪過,愧對我佛。鐘少主若是願意,貧僧便卸了這條右臂,以向那位公謝罪,只盼鐘少主看在佛祖面上,能告訴我那人下落。”
鐘琉璃轉身,直直的看著渡己大師。
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來,當初她與不戒和尚的交易是一顆藥丸,一顆足可以讓人忘卻前塵往事的忘川水,孟婆湯——溯回。
當日離開無法寺的猜測再次湧上心頭,那股怪異的感覺好似終於撥開了濃霧漸漸清晰起來。
“你,你徒兒叫什麼?”鐘琉璃半晌之後,問道。
“懷古,虛懷若谷,懷古。”渡己大師有些激動的重複著那個名字。
懷古?她記得無戒和尚喊那和尚,、古
鐘琉璃暗罵一聲,卻知這一切也算是自己一手造成,若當年她沒有交給無戒那顆“溯回”,此事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思及無戒那離經叛道的性格,這件事恐怕當真如渡己大師所的一般無二了。
這算什麼?強搶和尚嗎!?
鐘琉璃無奈,但是此事雖與她有些關聯,卻又不她所能左右的。即使那和尚當真是因為“溯回”而喪失記憶,也讓她生不起半分愧疚來,她與無戒,不過是各取所需,至於旁人生死禍福,與她又有什麼關系。
如果讓她再選一次,她依舊會與無戒做這筆交易。
鐘琉璃想明白之後,便淡淡道,“我不會告訴你那人身在何處,但是卻可以告訴你,若我見到的那人的確是你徒兒,那你便放心好了,他並未生命危險,相反,他現在過得很開心。”
渡己大師聞言那彎曲的脊背僵住,“開心?”他反問。
鐘琉璃也覺得此話的有些不妥,那懷古都約莫已經吃了“溯回”,將前塵往事全部忘卻,如今的他猶如回到了生命的開始,看似生活無憂無慮,但如果他哪日突然恢複了記憶,又將如何面對這一切。
真是一團亂麻。
“在下還要趕路,就此別過。”鐘琉璃抱拳,嘆息道。
“等等!”渡己大師叫住了鐘琉璃。
鐘琉璃心中極為不悅,冷笑,“怎麼,大師還想受我一劍嗎?”
“鐘少主此番可是要前往楚州江城?”渡己大師問。
“是又如何?”
“如是,還望鐘少主聽貧僧一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太過鋒芒畢露,未必是好事,阿彌陀佛。”渡己大師道。
鐘琉璃略微沉吟,算是承了對方這番話,她瞧著渡己大師那光溜溜的腦門,問起了一件事來,“渡己大師對如今的少林寺知道多少?”
渡己大師搖頭,眼中有了一抹懷念,他道,“阿彌陀佛,這些年我與明空徒兒為了尋找懷古,四海遊歷,已經多年不曾回過少林寺了,鐘少主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