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廳中有二十四個人,卻只能脫穎而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是誰?誰又有這般的能力來領導整個玉家?
“此舉不妥,還望東家三思啊!”老一輩的總管當即跪倒在地,駭的老淚縱橫。
“對啊,這、怎麼能讓外人來領導我們玉家商鋪呢,不成不成!”旁邊的另一個老頭敲擊著柺杖,很是憤怒。
雖玉均珩成立玉家商鋪的時間也才僅僅十幾年,但是鋪裡卻很有幾個老掌櫃,他們是當年被玉均珩從別的鋪裡花重金挖過來的“牆角”,如今雖年齡大了,也離開了玉家鋪回家養老,但是玉均珩念著他們當初的恩情,依舊將他們當作自己人看待,今日這事也是他差人去請了他們來。
一個約莫五十多歲,身著的萬蝠藍緞長衫的男激動的站了起來,與先前那老人一同跪在地上,言辭懇切,“東家,此舉不妥啊,且不這廳中之人皆非玉家之人,就算是,玉家這麼大的生意,試問這廳中之人,除了您,還有誰能夠勝任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大概意思也就是這廳中所有的人皆是彼此不服,誰都想當這“新主”,可誰也拿不出能服眾的本事來。
想攬這瓷器活,沒有金剛鑽誰也別想上!
鐘琉璃倒是鬆了口氣,她最怕玉均珩一個腦抽風,將這份燙手的山芋扔給了自己。
玉均珩也不惱怒,就靜靜的看著他們爭吵,那閑適的模樣就跟在看戲一樣,時不時還跟鐘琉璃用眼神交流一下,或者讓廝添個熱茶什麼的。
而那樣,一群大男人,在大廳裡整整吵了兩個時辰,也沒見吵出個醜來,最後甚至差點動起手來。
“砰!”
一聲脆響,上好的青瓷茶碗碎了一地,熱氣騰騰的茶水濺在了旁邊一個總管的腳背上。
大廳中瞬間鴉雀無聲。
玉均珩詫異的看向鐘琉璃,臉上那副看戲的表情還未散去。
“煩死了,吵夠沒有!”
鐘琉璃揉著發疼的腦殼,實在是忍無可忍這才將手邊的茶杯推翻在地。
玉均珩很沒良心的噗嗤笑了起來,他揮手,讓所有的廝全部退下,“大門關上,今日玉府不見客!”
管家那張皺成了幹菊花的老臉終於展開了一抹笑來,忙不釋的點頭,拽著玉西匆匆出了大廳。
突然,魚貫而入的廝手捧著半人高的十一盞蓮花燭臺依次進入了大廳之內,蓮花形狀的燈盞裡燃著火光,廝將燭臺在大廳內依次排開,四個角落又各擺上了一盞巨大仙鶴青銅燈盞,長著綠色銅鏽的青銅燈盞上倒入了滿滿的燈油。
整個大廳內瞬間燈火通明。
“吱呀——”
大廳的巨大雕花木門被人緩緩挪動著開始聚攏,廝們依次出了大廳。
直到這一刻,眾人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可不等他們詢問,“砰”的一聲,大門緊緊的合上了,便是兩邊的窗戶,也被關的密不透風,偌大整個的廳堂,霎時間鴉雀無聲。
鐘琉璃詢問的看向玉均珩,你想做什麼?
玉均珩眨巴眼睛,露出狡黠的笑來,只是那笑裡又帶著一抹無端地狠厲來。
“東家,你這是什麼意思?”最先沉不住氣的錢萬千呼哧呼哧噴著粗氣,警惕問道。
玉均珩笑笑,起了身,朝眾人走去,“不知諸位可聽過‘顏樓’?”
此話一出,鐘琉璃便瞬間懂得了玉均珩的用意。
他這是要公開玉家的身份背景了。
玉均珩自繼承醜牛宮宮主之位後,顏樓便會將所有的財政大權都交由他來掌控。以往的所有店鋪,田産,地契等全部交到他手上。但是,這其中卻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那便是管理每個部分的總管都不可以知道少東家也就是玉鈞珩的真實身份,顏樓會給每一任醜牛宮宮主偽造一個平凡而不會讓人起疑的新身份。
這樣做一是為了保護顏樓暗處的實力,同時也不想讓這些平民百姓過多的牽涉到顏樓事物中來,更好的保證了顏樓的機密性。
事實證明,母親的做法是對的,也因為外人從不知道富甲一方的玉家就是顏樓的醜牛宮,這才得以讓玉鈞珩有了喘息的機會,在顏樓被滅的緊急情況下依舊儲存下了部分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