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琉璃起身,拍了拍身上堆積的木樨花,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直到鐘琉璃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月止戈才慢慢回過神來,思及自己方才的言語,月止戈簡直不敢相信,明明對方一句話都沒,自己居然已經幻想到了結婚生。
月止戈羞愧不已,不由一把捂住臉,悶聲嘟囔道,“啊,好丟人啊”
鐘琉璃回到自己屋裡,關上房門,她靠在門上,半晌之後,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扣扣扣——”
“少主,是我,弗宜。”
“進來。”
“少主,這是楚州送來的。”弗宜將一個竹筒遞給鐘琉璃。
過了許久,不見鐘琉璃話,弗宜隱約覺得楚州可能出事了,“少主?”
鐘琉璃將紙條扔進了旁邊的燈籠裡,“噌”,一陣火光燃起。
“林輕茵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鐘琉璃轉身往書桌上走去,她一邊聽著弗宜的調查來的結果,一邊在紙上迅速寫著什麼。
林輕茵,林太尉的第二個女兒,也是越王妃林輕瀟的同胞姊妹。
這位林二姐自幼喪母,由祖母撫養長大,祖母憐其身世可憐,將她放到自己屋裡撫養長大,對她自是疼愛有加。
後來林輕瀟嫁給越王爺奕琛之後,林輕茵在林家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畢竟有一個當王妃的親姐姐,誰還敢欺她一分一毫。
很多人都覺得從就在大家寵愛忌憚中長大的孩,性格一定是驕縱自私,囂張跋扈。實則不然,林輕茵不但性格溫和,不喜與人爭奪,更多愁善感,心思敏感。
這次鐘琉璃之所以與她遇上,根本就是一個偶然。
至於對方為何會幫助她,甚至會那樣精湛的易容術,卻是無從查起。
“無從查起?”鐘琉璃抬頭問。
弗宜頭皮發緊,“是。”
放下手中的毛筆,鐘琉璃將紙條卷好,“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大姐,突然有一天從性格膽怕事,變成左右逢源;從手扶縛雞之力變成易容高手?你告訴我?這叫無從查起?”
鐘琉璃的聲音並沒有任何波動,連表情都不曾變一下,但她越是這樣不動聲色,弗宜越是覺得心底發慌,戰戰兢兢。
林輕茵的身份的確有很多疑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好不容易查到了一點眉目,就會被什麼東西突然打斷,似乎隱約之間有人想要故意隱瞞她的訊息。
“林輕茵的事情你讓下面的人繼續查,而你,你去查查最近一兩年間各大門派是否有何異常,特別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人,”
弗宜點頭,拿著紙條行禮退了下去。
鐘琉璃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的紋絡交叉縱橫,在昏黃的燈光下,模模糊糊。
她緊緊握住拳頭,輕笑一聲,“偷梁換柱嗎,倒是用的高明。”
鬱郁蔥蔥的竹林旁,一處八角亭閣裡面。
四周的鵝黃竹簾垂下一半,隱約可見三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