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聽得雲裡霧裡,完全沒搞懂餘修話裡的意思。
餘修才不管別人懂不懂,反正他懂就行,當即找到了幾個藥瓶,短腿使勁用力爬到了。
白芷雖然不知道餘修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如今的情況也由不得她過多思考,當即上前幫餘修扶起了赤末炎。
“你跟他話,你假裝你是落姑姑,你跟他話。”餘修憋著眼淚,哽咽著一邊叮囑白芷,一邊給赤末炎上藥。
“啊?這怎麼假裝啊?”白芷隱約知道了餘修的意思,可是她跟宮主的聲音根本就不一樣的好嗎,宮主那聲音,能甜死個人,這這這,她實在裝不了。
餘修滿頭大汗,他也不管白芷,依舊賣力的檢查著赤末炎的傷,胖乎乎的手上沾了一抹鮮血。
白芷見此,暗道,自己總不能真的將所有的希望都託在一個五歲孩的身上吧,那也太丟人了。
“咳咳,赤末炎,你給我聽著我是落、落緋煙”白芷捏著嗓,嗲聲嗲氣的著話,還別,雖然聽著有些別扭,但還真有那麼一二分相似。
餘修雖從在鐘琉璃身邊長大,鐘琉璃的醫術也算不上有多高明,但是基本的藥理知識卻很紮實。
而餘修也是學了個大概,其餘的全靠自己摸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白芷的口幹舌燥,屋外的暖陽更是燻得人昏昏欲睡。
餘修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的一坐在了。
白芷打了個哈欠,眯著眼問,“現在可以了嗎?”
餘修搖頭,疲憊的趴在了,“我不知道,我好累,困”
話完,餘修眼睛一閉,就昏睡了過去,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白芷嘆息,她看了看落緋煙,她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沒有方才那般蒼白發青了,應該是沒事了吧。
白芷暗暗想著,轉身出了房間。
一轉眼的時間就到了下午,屋內格外悶熱,沒有一絲風,沉悶的空氣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壓抑。
赤末炎悠悠醒了過來,他皺眉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的一坨重物,難怪他一直覺得呼吸困難。
赤末炎的身體已經開始發麻了,他艱難的動了動,胸口睡著的那人不滿的嘀咕一聲,翻了個身,又繼續酣睡。
這一下赤末炎倒是看得清楚,這坨重物分明就是餘修。
赤末炎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
他看著頭頂的蚊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側過頭,詫異的看向躺在自己身邊的落緋煙。
她怎麼會在這裡?
赤末炎心中又歡又喜,但是極致歡喜之後,他腦猛地清醒過來,不對,她怎麼可能再上他的床,她不是了,他赤末炎就連當她男寵的資格也沒有嗎?
赤末炎自嘲的苦笑一聲,思及自己昨夜的醜態,赤末炎越發覺得自己可憐又可悲,堂堂的七尺男兒,頭頂青天,腳踏大地。本該坦坦蕩蕩,行俠仗義,不求經天緯地功成名就,但至少應該對得起天地,對得起父母。
可是他呢,他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如此,不但害的父親慘死,母親病倒,更是將四海鏢局的百年基業幾乎毀於一旦。
甚至最後連活下去的勇氣也被消耗殆盡,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
如此淺顯的道理便是三歲孩童都懂,他居然到現在才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