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寫著,“鐘姑娘,親啟”五個娟秀楷。
連邀請別人都這麼沒誠意,竟然讓婢女代寫,鐘琉璃無奈搖頭,她開啟信封,拿出裡面的信件粗略看了一眼。
信件裡面的大致意思就是他很快要離開五柳鎮了,看在二人相識一場的份上,希望能邀請自己去他府上吃個便飯,當是給他的踐行。
若是吃個便飯,鐘琉璃倒也沒覺得什麼,但是,“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這裡?”鐘琉璃美目一凜,神色驀地冷凝起來,“你們跟蹤我?”
桃言抿嘴一言不發,但是那表情已經預設了鐘琉璃的猜測。
好個月止戈!
鐘琉璃將那信件隨手還給了桃言,冷笑道,“回去告訴月止戈,我很忙,恕不能奉陪。”
桃言沒有接那信件,反而抬手指向床上的顧妗寧,“赴約,她能活!”低啞的聲音帶著生疏的腔調。
果然是外族人。
鐘琉璃這個認識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便被對方話裡的內容給吸引了,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些日經過鐘琉璃的調養,她明顯感覺到古顧妗寧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但不知為何她就是醒不了,好像陷入了一種假死的狀態一樣。
她本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還以為是顧妗寧受傷太重導致的,但見桃言這話裡的意思,難道其中還有隱情。
桃言盯著鐘琉璃看了半晌,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直等到鐘琉璃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他終於收回了目光,依舊生澀道,“赴約,救她。”
來來回回還是這句話,若不是這男目光清明,行事並無出格的地方,鐘琉璃都要懷疑這個男是不是傻。
辰時,鐘琉璃還是依約出現在了月止戈信中所的地方。
看著四周空曠的場地,以及前方唯一的一座草亭,鐘琉璃再次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件,時辰沒錯,地點沒錯。
“鐘姑娘別看了,就是這裡沒錯。”
只聽得一聲嬌俏的笑聲傳來,一個身著鵝黃羅裙的女提著食盒從後面走來。
阿秀歡快的跑了過來,她親暱的湊到鐘琉璃身側,笑的見牙不見眼,“我也不知道鐘姑娘愛吃什麼,所以就點了八寶樓最有名的幾個招牌菜,過會兒你一定多嘗幾口。”
鐘琉璃正欲問阿秀關於月止戈的事,就聽見身後再次傳來話聲。
“方才幸虧月公照拂,不然婉柔真是沒臉見人了。”一個身著粉色長裙,外罩白紗的女邁著蓮步緩緩走過來。
而她的身邊,低頭淺笑,一襲白裳身形俊美的男,儼然就是月止戈。
“婉柔姑娘嚴重了,今日本就是我邀請姑娘前來,若是讓姑娘受了驚,止戈定要後悔終生了。”
聽著月止戈這番謙遜有禮,又明顯憐香惜玉的言語,鐘琉璃只覺得渾身難受,他這般乖張的人何時這麼溫柔體貼了?
“主人!”阿秀一見到月止戈,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招手喊道。
月止戈身邊伺候的阿碧狠狠瞪了眼阿秀,“大吵大鬧,成何體統,還不將酒菜布好。”
阿秀被呵斥了也不惱怒,反倒跟鐘琉璃扮了個鬼臉。
鐘琉璃站在亭的臺階上,看著月止戈與那名為婉柔女好似一對璧人一般,雙雙走了過來。
婉柔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女,這女的穿著打扮與另外兩名婢女皆不一樣,但是她並未聽今日的宴會上還有旁人啊,便轉頭柔聲問月止戈,“這位姑娘是?”
月止戈看向鐘琉璃,本欲開口介紹的話語突然一轉,眼波流轉間閃過一抹戲謔,“阿璃,你還愣著做什麼,快扶婉柔姑娘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