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謝謝你。”木桑白不敢靠身邊的女太近,他又退後了幾步,有些尷尬羞澀。
他身上又臭又餿,一定難聞死了吧。
鐘琉璃自是知道木桑白那的自尊,也不戳破,看著眼前半人高的籬笆,前面的茅草屋裡還亮著火光,想必裡面的人也等候多時了。
“你二姐的傷勢如何了?”鐘琉璃似是漫不經心問道。
木桑白盯著腳尖,強撐著笑臉,“好多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我已經讓三尾回山莊送信了,想必這兩日父親就會派人來接我們。”
鐘琉璃點頭,她垂眸間看到木桑白侷促的模樣,笑著岔開了話題,“修兒很想你,下次再見到你,要吹笛給你聽呢。”
“真的嗎?”木桑白聞言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星光,一閃一閃。
鐘琉璃點頭,跟著笑了,“嗯。”
“誰?誰在外面話?”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便聽見大門被開啟的吱呀聲。
“是木公嗎?”又聽那老人試探詢問。
“是,是我。”木桑白趕忙應了一聲。
老人的腳步聲停止了,聽他叮囑道,“你可算回來了,趕緊進來吧,屋外到處都是蚊蟲,可毒著呢,一口一個疙瘩。”
“進去吧。”鐘琉璃朝那屋看去。
雖然屋破爛不堪,但是聽那老人的聲音,該是一個面慈心善之人。
木桑白有些不捨,好不容易見面了,如今又要匆匆分離,要進屋的腳步卻怎麼也挪不開。
“你,你怎麼來了五柳鎮的?”木桑白問道,實則不過是想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鐘姑娘又經歷了什麼。
鐘琉璃也不隱瞞,“為了躲避敵人,誤打誤撞來到這裡的。”
“敵人?”木桑白一愣,隨即憶起鐘琉璃的身份來,又有些瞭然。
顏樓,對於顏樓來,恐怕整個江湖都是它的敵人吧。
憐惜的目光在鐘琉璃的臉上慢慢掃過,木桑白沒想到自己竟然將心裡的話給了出來,“你、一定很辛苦吧。”
話出口,不僅僅是木桑白,便是鐘琉璃,也不由有了一刻鐘的恍惚。
一時間,二人相顧無言。
“木公,木公你還站在外面做什麼?”老人家的聲音有了些焦急。
木桑白動了動唇,有些難為情,“那我走了。”
鐘琉璃收斂起方才的失神,點頭。
“哎呀,我木公你怎麼了,站在外面半天也不進門,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呢。”
“阿婆,我沒事。我姐姐怎麼樣了,吃東西了嗎?”
“喝了點米糊糊又睡了,她醒來還唸叨你去哪裡了呢,咦,你身上這是股什麼味兒啊,這麼臭”
聽著那茅草屋內傳來的談話聲,鐘琉璃目光隨著那燈火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