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無奈的撐著下巴,拿胳膊肘戳了戳身邊的木頭疙瘩,“你是不是很奇怪,主人居然會讓那位姑娘進馬車裡,真是太奇怪了。”
桃言抿著唇,一言不發,目光堅定不移的看著前面的道路。
阿秀也不管桃言回不回答,又撓著腦袋回憶道,“桃言我跟你,我總覺得這個姑娘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你一直跟在主人身邊,你就沒瞧出什麼端倪來?”
桃言淡淡的掃了眼眉頭緊鎖的阿秀,開口道,“黃、琮。”
阿秀聞言沒反應過來,“啊?”
桃言卻是不在搭理她,繼續趕著馬車,他趕車的手藝也不知在哪裡學的,趕的馬車總是又穩又舒服。
平坦安靜的官道上倒影著的太陽與“咕嚕嚕”的車輪聲,用絲綢裝裹的四面牆壁華麗而貴氣,鑲金嵌寶的窗牖此刻緊緊掩住,使人無法看清這豪華的馬車內的一景一物。
“你不擔心?”戲謔柔軟的聲音好奇問道。
一樽香爐燃起嫋嫋青煙,沖淡了馬車內的血腥味。
月止戈半眯著眼,眸光婉轉,眼角彎出漂亮的弧度,他側身躺在寬大的狐裘之上,長發枕肩,千絲蜿蜒,寬大的衣袍隨著他話的動作滑落少許,露出一抹白皙的肌膚來。
鐘琉璃暗暗喟嘆一聲,許是上輩她跟月止戈是鄰居吧,不然今生怎麼相遇的如此頻繁,好了,現下她又欠了他一份情。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他既然還未追來,便明他已經放棄了。”鐘琉璃搖頭肯定道。
月止戈微抬眉頭,“哦?你像是挺了解他的?怎麼,認識?”
鐘琉璃不解月止戈為何這麼,看他道,“不認識。”
月止戈攏了攏滑落的衣襟,唇角浮現一縷笑,抬了抬下巴,“好了,到前面的鎮你就可以下車了,我困了,別吵著我。”
鐘琉璃捉摸不透月止戈的心思,但這個人三番兩次的救了自己也是事實,鐘琉璃並非不識好歹之人,便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月止戈似乎很滿意鐘琉璃的識時務,他懶懶的側過身,背對著鐘琉璃休憩起來,修長俊朗的身影側臥在塌上,身體輕輕浮動,細微的呼吸聲在馬車內清晰可聞。
鐘琉璃無聲笑了笑,他居然真能睡得著。
顧妗寧身上的傷已經做了一些緊急的處理,用的也是月止戈馬車上的藥,鐘琉璃每隔半個時辰就要檢查一下顧妗寧的身體,好在她雖然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但是脈搏已經平穩了。
想起還留在四海鏢局的落緋煙和餘修,鐘琉璃有些擔憂,修兒從未離開過她的身邊,也不知這些日過得怎麼樣,能纏著落緋煙帶他來楚州城,恐怕他也花了不少心思吧。
“唔”一聲不滿的呢喃打斷了鐘琉璃的思緒,腳邊感到一陣毛茸茸的熱氣。
鐘琉璃拾起地上的毛毯,起身準備放回月止戈的身上,先前沒注意,這一看之下,她頓時臉色緋紅。
許是因為天氣太熱了,這家夥又躺在狐裘上,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居然將身上唯一的錦袍給了下來,直接開到了腰際的位置。
隨著他方才翻身的動作,側躺變成了仰躺,胸前雪白的肌膚和那兩顆嫣紅的豆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了鐘琉璃面前。
雪白的狐裘,雪白的錦袍,雪白的,人
他似是夢見了什麼,不滿的呢喃一聲,上的肌肉微微收縮,流暢的窄腰在寬闊的白袍中隱隱約約,明明什麼也看不見,卻偏偏有一種讓人心跳加快的躁動。
鐘琉璃不敢再看,忙將手中的毛毯給他蓋上,可不等她抽回手,月止戈竟然輕哼一聲,翻過身來,正好將鐘琉璃的手臂了身下。
鐘琉璃猛地吸氣,手掌中的細膩和溫暖讓她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日在青囊堂無意碰到月止戈胸口的場景。
同樣的觸感,同樣的人,同樣的尷尬和不知所措。